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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是因為母親貴為高寧大長公主,他才得了爵位,在朝堂中有了一席之地。
可第一次,他不想再這樣庸庸碌碌,他也想遵照自己的心一回。雖說他和那位鎮北王並未打過交道,可這樣的人,誰不仰慕,誰不想投入他麾下,開創新的朝、代。
幾乎是下意識的,殷衡沉聲道:“姝兒,你無需多說,舅舅心中有數。即便母親此生都不肯諒解我,我也絕不後悔。”
得了殷衡這話,許姝終於是安下心來。上一世畢竟沒有這樣的意外,如今她也不清楚,鎮北王實力到底如何,可不管怎麼,有舅舅助他一臂之力,也算是兩全之策。
依著鎮北王賞罰分明的性子,這個情,必然會記下的。
“多謝舅舅,姝兒代王爺先行謝過舅舅了。”許姝甜甜的笑笑。
殷衡嘆息一聲,難掩感慨道:“姝兒,舅舅是愈發在你身上看到你孃親的影子了。當年你孃親也是如此巾幗不讓鬚眉,只可惜,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把愛情當做了她所有的一切。”
許姝如何聽不出殷衡的言外之意,她緩緩直起身子,眼神沒有一絲的閃躲,一字一頓道:“舅舅,您放心,姝兒讓您救王爺,絕不只是出於私心。姝兒雖說自小養在閨閣中,可也經常隨著外祖母出入內廷,這世間,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話本中的故事。姝兒絕不會重蹈孃親的悲劇。”
“不管日後姝兒的身份是鎮北王妃,還是其他,姝兒永遠都記得,許家和殷家,是姝兒這些年的倚仗。我可以把我的愛給王爺,卻不能把殷家和許家,都交給王爺。”
見證過官、場這些年沉沉浮浮的殷衡,再次被震到了。他久久未說出話來,只緊緊的抓著許姝的手,喃喃道:“若說舅舅之前還對聖上的賜婚耿耿於懷,那麼現在,舅舅反倒是要感謝聖上的這次賜婚了。我的姝兒絕不只是拘在後宅的閨閣女子,若你孃親看到,一定也會十分欣慰的。”
既然已說了這麼多,許姝也不再藏著掖著,坦誠的看著殷衡道:“大舅舅,姝兒聽外祖母說,那司禮監的竇繼海是我們殷家的人,姝兒大膽的揣測下,其實與其說這竇繼海是外祖母的人,不如說是他唯舅舅之命是從吧。舅舅若是信得過姝兒,可否讓這竇繼海為姝兒所用。有些事情,姝兒還不便說給舅舅,可姝兒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殷家。”
殷衡皺皺眉,可想到姝兒不同於一般女子,想了想,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忘叮囑幾句:“那馮振是個老狐狸,你行事間可得小心謹慎些。”
許姝點點頭。
實際上,在那次外祖母提及竇繼海為殷家效命,她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可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冒然提出來,只會讓外祖母擔心。
而今,因為有了這次獵場射獵,許姝終於有了契機和舅舅開誠佈公,這一切來的真的太是時候了。許姝雖為郡主,可如何比得上竇繼海出入內廷那般方便。
慈寧宮
雖得了太后的口諭往宮裡來,可殷錦嫻想到姑祖母對她這幾月的冷落,說話間難免便不如往日隨意,多了些討好和拘謹。
鄭太后看她這般小心翼翼,心中頓生了些憐惜之情,只聽她暗暗嘆息一聲,道:“哀家怎麼瞧著,嫻姐兒竟是消瘦了些,傳哀家的口諭,這幾日啊讓太醫院的人給嫻姐兒把把脈,這麼小的孩子,若真的虧了身子,哀家如何能不憂心。”
聞言,殷錦嫻瞬間是紅了眼圈,她倒也會來事,知道自己若是真的哭了,反倒是惹了姑祖母的不快,也不吉利,她忙轉移話題道:“姑祖母,聽聞昨個兒大舅母來給您請安,也不知漣妹妹有沒有跟著大舅母入宮。想想,嫻兒也有些時日沒見漣妹妹了,總想著往日兩人一起在慈寧宮茶房吃茶的時光呢。”
提及鄭漣,鄭太后也不瞞著,笑眯眯道:“可不是,你兩孩子自幼就愛膩在一起。只是這日後啊,怕是再見面就難了。”
鄭姨娘心中猛的一咯噔,試探道:“可是大嫂給漣姐相看好了人家?”
鄭太后輕抿一口茶,緩緩道:“漣丫頭這些年是出落的愈發伶俐了,不都說美人配英雄嗎?你覺得,漣丫頭若是侍奉鎮北王左右,可是一樁美事?”
縱然已經有了隱隱不好的感覺,當鄭姨娘聽著這話時,還是忍不住蒼白了臉。
不由得,她腦海中再次閃現了當年,慈寧宮傳了口諭,讓她嫁入定國公府做了妾室,闔府姐妹,原先還一起吃茶玩鬧,可不過半日的功夫,皆避她如蛇蠍。而她出嫁那日,礙著面子,姐妹們來看她的嫁衣,可神色間,卻是難掩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