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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脈,他其實也一直都在猶豫。
直到今個兒早朝,鎮北王御前請旨,鎮北王如此行徑,讓他確實吃了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想過阻攔。可他卻發現,許晟陽竟絲毫都沒有反駁,靜靜的站在那裡。他就是再愚蠢,也能窺、探出些什麼。
聖上已許久不問國、事,這是萬壽節過後,第一次從丹、房出來,平日裡,陛下都在丹、房打坐的。如果說之前殷衡也擔心,聖上會想法子收回鎮北王的兵、權,可眼前至今未平息的關於聖上登基那會兒的流言,他不相信,聖上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真的犯糊塗。幾十萬大、軍,可不容小覷。何況,鎮北王麾下那些將士,征戰沙場,以一頂十,西、北那些戰將,也大多經鎮北王一手提拔。這些人的忠心,這些人的信念,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撼動的。
他承認,因為淮穆的事情他一直都不怎麼待見許晟陽,可他卻不得不佩服這老狐狸的深謀遠慮。他既已暗中和鎮北王結盟,那必然早就對李氏王朝不抱希望了。
許晟陽這些年行事哪一件不穩妥,哪一件不是慎之又慎。值此關鍵時刻,他卻隻字未言,可見,他心中早有計較。
外人皆羨慕他們這些皇親國戚,世家大族,可這樣的繁華和榮耀,可能一夜間就坍塌。京城被滅族的人家,還少嗎?
高寧大長公主被兒子如此逼問,胸、口就如被刀割一般。她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李氏王朝氣數已盡,而不管是定國公府還是許家,眼前這賜婚,早已不是簡單的聯姻。
想到這些,高寧大長公主難掩諷刺道:“沒想到,到頭來,殷家和許家,竟然要靠姝兒一人,去做這個籌碼。我之前以為,鎮北王不過一介寒族,縱是軍、功累累,也不過一介武夫。可他到底還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說著,她咳嗽幾聲,犀利的看向殷衡,一字一頓道:“江山易主,便是無盡的殺、戮。到時候你讓我如何看著宗親們慘遭滅族。還有姝兒,鎮北王是真的鐘情於她?還是隻是一枚棋子?只要想到這些,我恨不得現在就兩腳一蹬去了。”
殷衡的臉色突地變得青一陣白一陣,“母親,鎮北王既御前請旨,天下皆知,對姝兒,應該不只是權宜之計。”
高寧大長公主只當他還在這裡故意遮掩,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罷了,你出去吧。”
殷衡自知自己說什麼,母親也聽不進去了。看著她突然憔悴的面孔,他恭順的磕了一個響頭,這才退下。
這邊,蘇氏早就在等著自家老爺了。
今個兒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她心裡真是亂成了一團。
“爺,母親怎麼樣?這可怎麼辦,這些年母親心心念念想把姝兒留在身邊,沒成想,就遲了這麼幾日的功夫。”
蘇氏是真的擔心,話剛落,就忍不住低泣出聲。
殷衡這會兒心情也是沉重的很,他只能寬慰蘇氏道:“母親終有一天會明白的。而且姝兒又不是馬上就離開府邸了,依著母親的性子,怎麼著都得再留姝兒兩年,等她及笄的。”
蘇氏疑惑的看著自家爺:“那鎮北王豈會同意?聖旨一下,母親這麼做,怕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別又和當初……”
說著,她突地一頓,自知失言。
她嫁給爺這些年,如何不知淮穆長公主當年大婚一事,一直讓爺耿耿於懷。
殷衡卻並未動怒,反倒是暗暗嘆息一聲,感慨道:“是啊,當初那一樁糊塗事。若是真的可以重來一次,母親大抵不會縱著長姐。許晟陽心高氣傲,那樁婚事確實是傷了他的自尊。”
聽自家爺如此說,蘇氏也不再藏著掖著,繼續道:“那您怎麼方才說,母親會再留姝兒兩年,難道不怕惹惱了鎮北王。”
殷衡也不瞞著,緩緩道:“聖旨已下,姝兒的婚事已無從改變。可母親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尤其此事還事關姝兒,她那脾氣一上來,哪裡還會想那麼多。即便是想到了,也會自欺欺人,當做不知道的。”
蘇氏點點頭,發自內心道:“姝兒還小,母親想多留兩年也是好的。小姑娘家家的,這若是太早有了孩子,怕是會傷了身子。”
殷衡聽蘇氏這般說,也沒接話。半晌,才又道:“姝兒雖沒機會做我們的兒媳婦,可自小就在府邸長大,也和我們自己的閨女兒一般了。縱是出嫁,我這當舅舅的,也得讓她風風光光的。”
蘇氏笑笑,即便爺不說,她也是如此想的。
“爺就不用操心這些事兒了,妾身心裡有數。”
翌日一大早,許姝早早就醒來了。怕外祖母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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