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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這麼做!”珊娘惱道。
“不能嗎?”他忽地向她靠近過來。那一身的酒氣,頓時令珊娘一陣警覺。
“你……醉了!”她道。
他垂眼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沒有。”頓了頓,又道:“至少還沒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珊娘一默,總覺得這句話最好不要細問究竟。於是她問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一時睡不著,原想出來散散心的,沒想到在這裡巧遇另一個半夜不睡覺的人。”
他說著,唇邊綻出一朵微笑。
那笑容看得珊娘垂眼默了一默,然後忽地一翻左手。左手裡,是他剛才塞給她的那隻小瓷瓶。
“這是什麼?”她問。
“醒酒藥。”袁長卿道,“解酒解頭痛很有效。”
珊娘忽地就眯起了眼,盯著他的臉道:“你怎麼知道我頭痛?!還是說……你在窗外偷看我們聊天了?!”
袁長卿一怔,笑容忽地一收,竟無來由地令珊娘很想去推著他的唇角恢復那個笑容……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時她才想起來,她是親眼看到他的船從上游漂下來的……
“你這是要去哪兒?”她岔開話題問道。
“隨便逛逛。”他道。
“然後就泊在我的窗下了?!”她戳破他的謊言。
袁長卿的眼一垂,隔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她掌心裡的瓷瓶道:“明兒一早若是你頭痛,就叫丫鬟用水化一丸給你吃,效果比外面買的好。”又道,“這是我師父親自配的。你知道……哦,你不知道,我師父是好酒之徒。”不等珊娘接話,他又道:“你大概也不知道,我師父不僅是個和尚,也是個很不錯的大夫。”
終於,他這歪樓的技能滿格了,珊娘終於叫他帶歪了話題,偏頭問著他:“你師父,是那個……”
“嗯。老禿驢。”袁長卿替她說了那三個她不方便說出口的字,然後抬頭看著她,再次翹起唇角微笑了起來。
他的微笑,不僅柔和了他的五官面容,更使得他那雙清冷的眼眸染上了一抹出人意料的孩子氣——倒於某個方面忽然有點像侯瑞了。
珊娘眨了眨眼,這才想起來,其實袁長卿跟她哥哥侯瑞同齡……而她下意識裡卻總是把他當作一個成年人看待著……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她柔聲回應著他,忽然間有點莫名心軟了起來。
袁長卿一向對他人的情緒很是敏感,當即便捕捉到了她的這一點心軟。珊娘坐在樹枝上,這會兒正以雙手握著那樹枝。於是他假裝他只是隨意的模樣,將右手悄悄移到她的左手旁,一邊抬頭看著她,更正道:“是你爹總這麼叫他的。”
雖然感覺到他的手掌邊緣處傳來的熱度,便如之前袁長卿一直所想的那樣,珊娘對他的靠近,似乎並沒有像對旁人那樣敏感,只歪頭好奇問道:“你師父不是出家人嗎?怎麼還好酒?”
“我師父常說,不入世焉得出世,不曾真正經歷過的事,便不能叫做體驗過。”
這麼說著時,袁長卿的思緒不禁微微有點開了小差。以前他總不能理解他師父的這句話,他覺得,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從頭至尾經歷過一遍才叫作體驗的,很多事情淺嘗輒止也是體驗。比如他對珊孃的那點心思。
所以,當他意識到他對她動了心思後,他並沒有覺得非要跟她有什麼樣的結果不可,他覺得他體驗過了那樣的感覺,明白了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心情,這對於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他不需要更多了。何況她曾明確表示過對他沒興趣,他也覺得她對於他來說,還沒有重要到不可忘懷。於是,便是每個白天裡他能理智地控制著自己不去想她,偏每個午夜夢迴時又總能夢到她,他仍那麼堅持著他的決定。便是他莫名其妙地把太子給他的賞賜換了那塊西洋懷錶,便是他潛回江陰後仍默默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便是知道她因他而受人算計時,他仍那麼堅定地相信著,她對於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直到她真的遭遇到危險,迷失在大雨的山中……
那時候,他幾乎瘋了似地,不顧摔斷腿的危險,冒著大雨在黑暗中拼命搜尋著她;他一聲聲喊著“十三兒”,喊得嗓子都啞了,心裡害怕著她再也不能回答他時,他才在忽然間明白過來,原來,不知不覺中,她竟變成了他不可或缺之人……所以之後他耍了心機……他改了主意,他決定先把她抓在手裡再說。
偏她那裡仍是保持著對他的莫名抗拒。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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