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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那都是些半大的小子,小胖墩再胖,他仍只是個才七歲的孩子,只被人那麼隨手一掀,就把他掀進了落梅河……
跟著小丫鬟跑到大門口時,府門外正停著一輛篷式馬車。珊娘那渾身滴著水的大哥侯瑞站在馬車旁,正高高撩著車簾。他的身旁,另一個背對著珊孃的男子則衝著車廂內伸著手,似要抱什麼人下車的模樣。
看到門外竟有陌生人,姚氏忽地就站住了腳。見太太膽怯地縮回影壁後,珊娘也不強求於她,便一個人帶著丫鬟僕婦們出了府門。
而這會兒,馬車裡果然又鑽出來一個人。那人貓著腰,把同樣也是一身透溼的侯玦遞給那個伸著手的青年,然後直起身,抬手將貼在額上的溼發全都擼至腦後……
於是,隔了一世,那張差點成為珊娘心魔的臉,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撞進了她的眼裡。
十六歲的袁長卿,仍是一如記憶中那般高瘦,看著竟似比她哥哥侯瑞還要略高一些。那清雅的臉龐,那寬闊的額頭,那烏黑濃密的直眉,以及那輪廓清晰,卻顯得分外固執的薄唇,竟和記憶中海棠花下的少年一模一樣……
前世時,珊娘經常會夢到第一次看到袁長卿時的情景。每次夢醒後,她總覺得是記憶美化了夢中的少年,可如今隔著一世再看到他,珊娘才發現,原來不是記憶美化了他,而是這個年紀的他,便是如今她已經對他再沒有任何想法,卻仍覺得他……
秀色可餐。
守門的嚴伯見姑娘出來,忙過去見禮,又道:“姑娘莫急,大爺二爺都沒什麼大事,就只是落了水。”
珊娘眨眨眼,從那前世冤家的身上移開視線,一邊急急步下臺階,一邊頭也不回地吩咐道:“叫人拿些乾淨毛巾來,還有斗篷。讓廚房裡備下熱水和薑湯,再叫個人去請大夫。”
她這裡吩咐一聲,身後就有丫鬟或婆子相應地答應一聲,然後急急分頭去辦差了。
等珊娘來到馬車旁時,連袁長卿都已經跳下了馬車。
“怎麼回事?”她刻意不看向那邊,只看向她大哥,卻是不等她大哥回話,忽然意識到她問的不是時候,忙又擺著手道:“回頭再說吧,現在先趕緊進去。這天兒還涼著呢,可別凍著。”
說著,她伸手想去拉侯玦。
一旁那個將侯玦抱下馬車的男子忽地笑道:“我抱他進去吧,他受了不小的驚嚇。”
珊娘這才想起,馬車旁還有一人。抬眼看去,就只見那人約十八…九歲年紀,笑容甚是溫暖和煦,一雙圓圓的杏眼看著叫她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她愣了一下,略一揚眉,忽然認出了此人。此人正是梅山書院的學長,書院風雲人物,林如亭——而此時所謂的“學長”,卻不是後世那種對高年級同學的尊稱,而是指那些幫助先生們管理學院的學生,便如後世的學生會會長一般。
珊娘之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不僅因為林如亭常來女學傳話,也因那雙圓圓的杏眼——這位林學長,恰正是林如稚的親兄長!
珊娘這裡才剛叫了一聲“學長”,都還沒來得及見禮,她弟弟侯玦卻忽地用力抓住她的手,一邊打著寒戰一邊道:“不、不用,我、我大了,不要人抱。”
感覺到他手指的冰涼,珊娘頓時也顧不得客套多話,忙匆匆招呼一聲,拉著侯玦,領著眾人齊齊進了府門。
好在他們才剛轉過影壁,就看到幾個丫鬟婆子拿著斗篷毛巾等物飛奔了過來。幾人中,只有林如亭沒有下水,身上是乾的。珊娘放開小胖墩,讓他奶孃拿斗篷裹嚴了他,又退到一旁,默默看著眾人圍著落水狗似的侯瑞和袁長卿一陣打轉。
她再想不到,這一世跟袁長卿會在這樣一種情況下相遇。
也虧得之前已有種種跡象,叫她對他的出現早有心理準備;也虧得如今她已對他全然沒了任何想法,對前世的事也已經想通看開了,才能叫她便如這般突然相遇,也能做到平靜淡定,寵辱不驚……
藉著以毛巾擦拭溼發的動作,袁長卿悄悄抬眼,從手腕下方偷看向那個侯十三。
他也沒想到,不過是隨手救了個落水的孩子,居然就救了這侯十三的弟弟!
他的印象裡,這小十三兒有些賴皮,有些活潑,甚至多少還有些玩世不恭,卻沒想到,從門裡跑出來的她,居然還能這麼冷靜從容。遇上這樣的突發事件,便是那些已經成年的下人們都慌了手腳,偏她這半大的孩子竟能跟個軍中大將一樣,處亂而不驚,且井井有條。
一個下人帶著一臉忐忑過來回話,大概是哪裡有什麼事情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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