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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珊孃的手邊,又示威似地瞪了炎風一眼。炎風卻是連個眼尾都沒掃向她,只默默端起另一隻茶碗放到袁長卿的手邊,然後抱起茶盤,向著珊娘和袁長卿二人恭恭敬敬一禮,正待退下,一抬頭,忽然看到五福很沒眼力界地站在她主子的身後,炎風一皺眉,向著珊娘歉意一禮,忽地伸手捉住五福的衣領,就這麼不客氣地將她從涼亭裡拖了出去。
涼亭外,傳來五福小小的尖叫聲,以及二人壓著嗓門吵架的聲音。
看著那二人的背影,珊娘不由一陣感慨。她變了,袁長卿變了,五福和炎風看來卻似乎並沒有變。如果此生他倆仍然還是能夠看對了眼,倒不失為一樁美談……
“你說得對。”忽然,她的耳側響起袁長卿的聲音。
那透著清冷的聲音,頓時令珊娘回過神來。就只見袁長卿垂眼以蓋碗茶的碗蓋撥弄著碗裡的茶葉,一邊一臉平淡地說道:“難怪我沒什麼朋友,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跟一個聰明透頂又心思敏捷的人相處,其實確實挺有壓力的。稍有不慎,就會叫人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覺得自己很蠢、很笨……前世時珊娘就領教過這種滋味。
珊娘默默一眨眼——就她心裡的感覺,她跟袁長卿真的沒那麼親近,這卻已經是他第二次跟她吐露心聲了……
這算不算是交淺言深?
她正暗自思索時,袁長卿忽地一抬眼,看著她鄭重保證道:“我下次注意,儘量不去猜你的想法。”
珊娘也抬頭看著他,然後忽然將手肘往那根雕棋桌上一支,撐著下巴看向他的眼睛。
陽光下,袁長卿那深褐色的眼瞳看著有種琉璃般的質感,這麼緊盯著看時,甚至會叫人產生一種微妙的眩暈感……
忽地,一排粗濃的睫羽垂了下來,蓋住那深濃的眸色,就好像他被她看得害起羞來一樣。
“你,”袁長卿清了清嗓子,“在看什麼?”
直到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才重又抬起眼睫,卻是再沒像之前那樣直率地看向她的眼睛,而是盯著她兩眼中間的那一點鼻樑。
珊娘被他盯得鼻樑中間一陣刺癢,便伸手撓了撓。
她的指甲並沒有像當下女孩子們流行的那樣留得很長,短短的,修得形似一把小鏟子。那微微有些上翹的指尖粉嫩嫩的,看著似乎很是柔軟,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我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也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你在想什麼。”珊娘道。
袁長卿嚇了一跳,耳根忽地一下就紅了。他飛快地閃了一下眼,一邊故作鎮定地以碗蓋拂著茶葉,一邊道:“可看出什麼了?”
“看出一點。”
“什,麼?”他手中的碗蓋微頓了一頓。
“看,你也不喜歡被人看破心思!”珊娘勝利地拿手一指他,然後收回手肘,得意洋洋地端起茶盞。
袁長卿呆了一呆,忙也藉著飲茶,以手腕遮住臉。這會兒他的臉頰之所以在發熱,一定是因為熱茶燻在臉上的緣故……
於是,一時間,二人各自飲著茶,都沉默了下來。
直到三和找來了棋子,珊娘這才發現,她和袁長卿已經這麼默默對坐了足足有一刻鐘之久。偏這樣的沉默,竟一點兒都沒有叫她感覺彆扭,就好像時間跟天上的雲一樣,就那麼不經意地悠悠過去了。
她抬眼看向袁長卿,卻恰好和他偷偷看過來的眼撞在一處。
“那個,”袁長卿放下茶盞,又清了清嗓子,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執黑先行。”
珊娘也不跟他客氣推讓,便捏了枚棋子往那根雕棋桌上一放。
二人默默走了一會兒棋,袁長卿忽然抬眸看著她道:“你在想什麼?”
珊娘一皺眉,“又在猜我在想什麼了?!”
袁長卿一搖頭,頗為認真地答道:“我說過,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既然你不希望我猜你的想法,我就不會去猜。只不過是因為你這一步棋走得很不像你的風格,我想你大概有點心不在焉,所以才好奇一問而已。”
珊娘看看他,忽地將那指間把玩著的棋子往掌心裡一卷,將頭湊過去,小聲問道:“你確定你真的沒危險?!這都已經受傷了。對了,你傷在哪兒了?嚴重嗎?”
袁長卿也將頭湊過去,小聲道:“真的不嚴重,就是躲慢了一點,被劃破了一點皮肉而已。這裡。”他悄悄比劃了一下肋下,又道:“你放心,我不會有危險,之所以還留在這裡,不過是我要幫著別人布點迷局,等過了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