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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離家出走,便整天又不見了人影。
一開始珊娘還有點擔心,可知道侯瑞每回都是乖乖帶著小廝出門的,並沒有想要離家出走的模樣後,加上袁長卿勸慰著她,說侯瑞怎麼著都已經是二十歲的人了,應該怎麼去思考,怎麼去行事,只能由他自己去摸索,別人誰都代替不了他。珊娘想著前世自己管得太多的那些不好的結果,便嘆了口氣,默默放了手。
如此這般又過了個四五日,侯瑞找了一回袁長卿後,便回家去了。
等到了四月中旬,五老爺帶著侯瑞來到福壽坊時,侯瑞的身上已經換了套軍服——卻原來,聽了袁長卿的話後,他便往碼頭他認識的那些船老大處跑得更勤了。之前他總是找著那些船老大打聽著出海的趣事,卻是從來沒想過,他若真要出海需要學些什麼。如今細一打聽他才知道,原來出海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容易,那些船隻也遠沒有他所想像的那般容易駕馭,且他想要的,是能夠獨立駕船行於海上,而不只是聽眾船長號令,只懂得起帆拉錨的普通海員。思量定自己想要的,他便又向那些船老大們打聽起哪裡可以學習這些東西。恰正好,他又遇到了之前曾帶他和袁長卿他們上過飛燕船的那個朱三。朱三聽了他的志向後不禁一陣大笑:“你這不是捨近求遠嗎?京師就有講武堂,你去考水師講武堂,出來後還怕沒船給你駛?!”
侯瑞知道京師有講武堂,卻還不知道講武堂裡分陸師水師的,聽了不禁一陣大喜,回去就跟袁長卿一陣商量。
說實話,袁長卿可真不是個什麼熱心人,他從來就是個寡淡的性情,之前之所以會出手教訓侯瑞,還是因為他給珊娘製造了麻煩,若不是因為這個,侯瑞倒在他腳尖前,他大概都懶得看他一眼。此時他早嫌侯瑞這個大舅子整天呆在他的家裡,打擾了他和珊孃的二人世界,巴不得早些趕他走才好,便帶著私心道:“你趕緊回去跟老爺說。我猜老爺不同意你出海,不過是怕你一時少年心性,不知道海上的利害,把出海當成了一件新奇事罷了。如今既然你什麼都打聽清楚了,連怎麼做心裡都已經有了譜,只要你把你的所思所想跟老爺說透了,老爺就該知道,你不是圖著好玩才要出海的,你是正經想要做成這件事。老爺若還不同意,我再去幫你敲敲邊鼓,想來成事應該不難。”
而叫侯瑞沒想到的是,他誠懇地把自己的想法跟五老爺說了後,都沒需要袁長卿出面,五老爺沉思了一天後,也就答應了他——卻原來,還真叫袁長卿猜對了,五老爺並不是那種不開明的家長,其實他不反對侯瑞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他反對的,不過是侯瑞的想到一出是一出而已。
之後,連五老爺也幫著打聽起怎麼報考水師講武堂來。
袁長卿見狀,這才裝著個好人模樣,把他所知道的水師講武堂的情況向五老爺和侯瑞一一道來。
卻原來,那水師講武堂雖然隸屬於京師講武堂,其本堂卻並不在京城,而是設在津沽港口。自世祖皇帝創立水師以來,大周就極重視水師人才的栽培。每個考上水師講武堂的生員,都需得先在京師講武堂學一年的基礎課程,成績優異者,才有資格升入本堂繼續學習。而一旦入了本堂,他便再也不是生員了,而是一名正式的軍人。
自古以來,大周這片土地上就有“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俗語,便是大周的軍人地位要比前朝高,在世俗眼裡,當兵吃糧的,那職業風險明顯高於其他職業,便是將來侯瑞從講武堂畢業出來,最少也是個少尉級的軍官,卻到底脫不了一個“兵”字。
有生以來頭一次,侯瑞以滿腔的熱情投入到複習備考當中。五太太卻忍不住替他犯起愁來。要說侯瑞今年都二十了,再入了伍,怕是再沒人敢嫁他了……
五老爺是個看得開的,只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便樂呵呵地又去會他的畫友了。
珊娘原還以為,受著侯瑞的教訓,五老爺怎麼也該把侯玦和全哥兒的教育抓起來的,卻不想五老爺這人已經定了型了,再不可能有改變的——有時候珊娘甚至覺得,他怕是從小被孟老太太管狠了,所以才逆反著,對子女們一律放羊吃草了……
總之,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叫侯瑞考上了水師講武堂,如今他已經是講武堂裡的一員武生員了。
所以說,男人和女人看問題的角度總是不太一樣,五老爺沒把侯瑞的婚事放在心上,五太太雖然不是侯瑞的親孃,可到底是看著他長大的,哪能真不管他?!
也好在這一年裡,侯瑞還只是個生員,且仍在京城上學。這一年裡,他都會和其他書院的學生們一樣,逢五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