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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貨郎確實是個老實的,家裡老子娘死了後,幾個哥哥說他還沒有娶親,便瓜分了大部分的家產,只給他留了極少的一點東西,他竟也不知道吭個氣兒。”
“可……”珊娘才說了這一個字,就閉了嘴。所謂各人各緣法,誰又能說袁詠梅就不可能有個好結果呢?何況那貨郎還是這樣的稟性。小兩口換個地方重起爐灶另開張,只要有心,還怕過不好日子?
想著原該嫁貨郎的三和倒嫁了涼風,原該做世子夫人的袁詠梅倒跟個貨郎跑了,珊娘忍不住一陣搖頭嘆息。
很多年後,袁長卿從閣老的位置上退下來,帶著珊娘一路遊山玩水,順帶去看他們剛出生的小外孫時,兩人竟無意中於一個偏僻的小鎮上遇到了袁詠梅夫婦。貨郎的貨擔如今早已經成了一間門面不大的雜貨鋪子。看著笑容可掬逗弄著孫兒的袁詠梅,珊娘不禁一陣深深感慨——日子都是靠人過的,誰又能說一個知足常樂的雜貨鋪老闆娘,就沒有那整日陷在勾心鬥角裡的深宅貴婦幸福呢?
*·*·*
七娘夫婦去上任後不久,京城下起了今年的頭一場雪。
隨著這場初雪一同來臨的,是侯瑞的婚事。
當然,新娘人選毫無意外——就是姚桃。
那姚家是軍人世家,五老爺又是個灑脫的,加上姚桃一心想嫁,侯瑞還要去津沽港繼續學業,於是兩家幾乎是一拍即合,月初時議婚,月底時就娶親了。那速度,叫見多識廣的京城人都是一陣大跌眼鏡。甚至還有些三姑六婆拿懷疑的眼神頻頻往新娘子纖細的腰間掃蕩著。
婚禮那天,除了大公主因是寡婦身份需要避諱而沒有來之外,捐募會的人幾乎全都來了。挑蓋頭時,有幾個活潑的小姑娘捉弄著侯瑞,問他:“新娘子漂亮嗎?”侯瑞不好意思地摸著耳朵還沒吱聲,那才剛揭了蓋頭的新娘子就先跳起來維護著侯瑞道:“你們不要欺負他。”逗得眾女眷們笑得一陣前仰後合。便又有人開始逗弄起新娘來。
叫珊娘意外的是,她那一向不解風情的哥哥這會兒居然也知道要回護才剛娶進門的媳婦。於是她湊到林如稚耳旁笑道:“難怪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了。”
因著侯瑞的婚事議得倉促,珊娘最近一直在孃家幫忙,因此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問過林如稚的情況了,便藉著機會問著她:“你和梅歡歌怎樣了?”
林如稚忙道:“正是呢,我原說等你忙過這陣子,要好好請你和袁師兄吃頓飯的。那天,要不是師兄跟我們家那個呆子把整件事都分析了個透徹,不定他還覺得他也挺冤枉的呢……”
“等等,”珊娘一怔,“袁大找你家梅郎了?”
“是啊,”林如稚笑道,“多虧了師兄。那天師兄跟他談過之後,他回來就鄭重地向我道了歉,也向我保證了,若再有這樣的事,他絕不再心軟,也不再瞞我。”
珊娘忍不住一陣眨眼。林如稚以為袁大是熱心助人,她卻很是懷疑。她總覺得,袁長卿之所以會管這件事,不定不是因為林如稚,而是因為他覺得她太過於關注這件事了,所以才勉為其難地伸了一伸手……
“那個草兒呢?”珊娘問。
林如稚搖了搖頭,正待答話,陸夫人走了過來,恰好聽到珊孃的問話,便笑道:“你訊息夠靈通的啊。”
“什麼?”珊娘被她說得一陣雲裡霧裡。
陸夫人笑道:“你們不是在說那個草兒嗎?繡莊的那個?”
“是啊?她怎麼了?”林如稚也問道。她去找過一回草兒,可草兒沒肯見她。之後她就再沒見過她了。
“你們不知道?”陸夫人笑道,“還當你們知道了呢。那恆天祥出重金要挖她過去,她不僅沒肯去,且還向大公主請辭,說是要以你母親為榜樣,回鄉去教那些孤貧院裡新來的孩子呢。大公主覺得她挺有志氣的,就破例答應了她,且還幫她出了船資。恰好就是今天的船期呢。”
珊娘看看林如稚,不禁一陣微微悵然。前世時她對人就缺乏寬容,不僅不能容忍別人犯錯,犯了錯的她也絕不會給予第二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不想這一世,一不小心,她竟又差點犯了同樣的毛病。
因珊娘也算得是半個主人,所以她跟林如稚和陸夫人略聊了兩句後便走開了。
此時雪花仍在飄著,六安替珊娘打著傘,主僕幾人一邊說笑著一邊往前廳過去。一行人才剛要進院門時,忽然從後面竄過來一個人,竟險些冒冒失失地和她們撞在一處。
“哎呦,這是誰啊?”五福趕緊一把抓住來人,待仔細一看,幾人才看清,這竟是個十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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