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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了一陣這少年人不能與人分說的小醋意。
袁長卿自是不會敗給兩個小不點兒的,任由他們纏著珊娘玩了一會兒,便過去以騎馬引開了珊孃的注意。可珊娘原也沒打算出來騎馬,那身衣裳自是不合適的。大公主聽了,便笑道:“我倒是備了一身,你若不嫌棄,先拿去用吧。”
大公主長得嬌小,如今珊娘又尚未完全長大,倒正好合適。在馬車上換了衣裳下來,袁長卿便再沒給那兩個小布丁兒機會,只牽著馬,帶著珊娘走得遠遠的。顯見著珊娘挺有運動天賦的,一天下來,竟能獨自騎在馬上小溜一圈了,直看得袁長卿心裡既是驕傲,又有點小小遺憾——沒能顯出他的能耐來。
下午時分,袁長卿早早就帶著珊娘辭了眾人。珊娘原以為他是有事急著回府,卻不想等她注意時,發現他們走的竟不是回袁府的路,便回頭看向袁長卿。
袁長卿只笑而不答。等看到那巷口處掛著的木牌時,珊娘這才知道,他竟是帶她來了他之前曾說過的,那位於福壽坊仁德巷裡的三進小宅院。
大周承平百年,京城的土地早已是寸土寸金,何況這福壽坊又緊臨著皇城,且那金水河正傍著仁德巷而過。便是隻看了這外部的環境,珊娘就不免一陣詫異。如今雖然她偷懶不肯接了花媽媽的帳冊,可其實袁長卿的那點身家,她早一眼撣進了心裡,她甚至還注意到他在海船行裡都有參股,可以說,這是個不差錢的主兒。可便是再不差錢,以他手裡的那點東西,想要置辦下這仁德巷的房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見她疑惑,袁長卿也不給她解惑,只命炎風上前拍門。立時,門裡傳出一個粗喉嚨大嗓音,“誰啊?”
隨著話音,那看著樸實無華的黑漆木門“吱呀”一聲開啟,從門裡探出個亂蓬蓬的腦袋。那人一抬頭,看到拍門的是炎風,立時笑著拉開了門,道:“炎小哥,可是我們爺到了?”說著,那人拉開門,從門裡擠了出來。
珊娘正由袁長卿扶著下車,她站在車踏板上順勢一抬頭,不禁叫門裡擠出來的那人嚇了一跳。
那袁長卿算是個子高的了,此人竟比袁長卿還要再高出一個頭有餘,且生得又粗又壯,足有兩個珊孃的寬度,偏還斷了一條腿,那衣袍下襬處露出的一截細溜溜的木頭假肢,看得人直替他擔心,生怕那假肢支撐不住他這碩大的塊頭。
那人看著不到四旬的年紀,雖殘了一條腿,走起路來卻是健步如飛,見袁長卿扶著珊娘下了馬車,他跟著健全人似的,幾步便“咚咚咚”地衝下臺階,跑到馬車旁,向著袁長卿和珊娘行了一禮,咧著大嘴叫了聲“爺,奶奶”。那聲音,跟雲間滾過的悶雷似的。
見珊娘好奇看著那人,袁長卿忙替她介紹道:“這是大毛叔,以前是我祖父的親隨。”珊娘便知道,他也是漠洛河一役的倖存者了。
前世時珊娘就知道,袁長卿的名下其實養著許多這樣的傷殘袁家軍,包括花叔,只是那時候除了花叔,她並沒有見過其他人,袁長卿也沒有安排人在家裡當差。
既是袁老令公的手下,珊娘自不會拿他們當下人待,忙以晚輩之禮向著大毛叔行了一禮,倒叫大毛叔一陣不自在,手忙腳亂地重又跑回門房去,衝著門內甕聲甕氣地高喊了一聲,“大爺大奶奶來了!”
“叫什麼叫?!還有沒有個規矩了?!”忽然,門裡傳來花媽媽的喝罵。看到罩著一隻繡花眼罩的花媽媽笑眯眯地從門裡迎出來,珊娘這才知道,原來袁長卿早安排好了這一切。
袁長卿心情很是不錯,從領著珊娘進門起,他就一直在珊娘耳旁細細給她介紹著這座宅子。珊娘這才知道,這宅子竟是太子私下裡送他的新婚賀禮——想來也是,袁長卿又非那大富大貴之人,怎麼可能置辦得起這裡的宅院。
便是珊孃的奚落,也依舊沒有壞了袁長卿的好心情,只和她手拉著手地逛起了新宅院。
“我頭一眼就看中了這宅子,”袁長卿得意洋洋道,“看到沒,迎門處那個青磚水磨牆,除了圖案人你家裡的影壁不同外,是不是很像?趕明兒我們也在前面種些爬山虎,等爬山虎爬滿影壁後,看著就更像了。”
珊娘倒不知道,袁長卿竟那麼喜歡她的家,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
這宅院果然如袁長卿所說的那樣,雖說是北方的四合院,卻處處融合了南方的特色,什麼高高的女兒牆,水磨青磚影壁,以及鵝卵石砌成吉祥圖案的小徑,竟處處透著江南的風情。特別是那三進正院的後面,那和她孃家一樣並不大的小花園裡,依舊是在那東北角上,立著座小小的兩層小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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