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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懼內?!”五老爺一陣意外揚眉。可等眉毛落回原處,五老爺不禁又是一陣洩氣,耷拉著雙肩道:“哪裡是我怕她,是她怕我怕得要命,害我都不敢……”
他頓了頓,煩惱地一揮手,扭頭看向林二先生,“你說,我是那種兇殘的人嗎?我一不打人二不罵人,便是脾氣急了些,可到底也沒做過什麼讓人害怕的事不是……”
於是,五老爺拉著林二先生就是一陣嘚吧嘚吧吐槽。
也不怪五老爺。五老爺從小父母兄弟緣淺,跟家裡人就比那陌路人多了一點熟悉感而已,便是有個“發小”桂叔,到底是上下級關係,有些話不好說透,所以那些話憋在五老爺心裡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加上最近他被珊娘點撥(撩撥)了一下,原本對五太太已經死了的心,忽然間就又復燃起來。而民間俗話說得好,“乾柴遇火容易著”,五老爺這把幹了多年的柴,突然遭遇珊娘那裡一點點的煽風點火,再燃起來,想滅就不是那麼容易滅得下去的了。偏他的心事又無人可訴……虧得這時候他少年時的好友回來了,他抓住這林二老爺,那些在信裡無法細訴的心事,哪有不吐槽個痛快的道理。
而那林二先生做了一輩子教育工作,教導一學院的中二少年都不在話下,何況五老爺這過期中二症患者,便捋著鬍子問道:“那,你認為尊夫人為什麼怕你?”
這正是五老爺的煩惱之處,便揮著手道:“我要是知道,還能這麼煩惱嗎?!”
林二先生笑了,“有所畏才會有所懼。尊夫人怕你,定然是有怕你的理由。既然你想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問她?”
“她……唉,”五老爺長嘆一聲,“她那人,膽子小得跟針眼兒似的,很容易受驚,我……唉,我哪敢問她啊……”
林二先生笑道:“便是再容易受驚的人,心裡總還能辨出個好歹是非,你真心待她,叫她體會到你的真心,她自然也就不會被你嚇到了。”
五老爺沉默著,臉色一陣變幻。
雖說是時事容易變遷,可人的本性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改變的,和小時候一樣,林仲海只一眼就看出了五老爺心裡轉著的念頭,笑道:“不會是你自己在害怕吧?”
五老爺看看他,繼續沉默著。事實上,五老爺還真是在害怕著。他怕知道五太太心裡是討厭他才總躲著他的,所以他寧願選擇不去知道。
“夫妻相處,貴在坦誠。你害怕的東西,未必就不是尊夫人在害怕著的東西。”林仲海說著,站起身來,拉起五老爺,笑道:“這梅山是咱倆從小就爬慣了的,下次我回來時,你再請我上山去玩吧,現在我倒更想品一品你家廚子做的文思豆腐羹,味道頗有新意呢。”
“什麼新意!那原是珊兒胡鬧,竟摘了些薄荷葉子放在羹裡了。”五老爺笑道,“就你說話愛轉著彎兒!”
“總比你這二踢腳的脾氣,外強中乾的強……”
且先不說五老爺那裡兩個加起來已是古稀之年的“老頭子”怎麼鬥著嘴,只說回五太太那裡。
五老爺走後,五太太原想回繡房去打發時間的,不想就接到了林老夫人的拜帖。
拿著帖子,五太太對著珊娘一陣苦笑:“昨兒老夫人倒確實是說過要來拜訪什麼的,我只當是客套話……”
好在五太太對學富五車的林老夫人有種高山仰止的崇敬,便是心裡忐忑,也不好意思拒絕訪客,於是便拉著珊娘作陪,將林老夫人接進了內宅。
此時正是春暖花開,沒有比那花木蔥蘢的小花園裡更為適合待客了,且兩家又是通家之好,於是五太太便把林老夫人迎進了池塘邊的月觀臺。
眾人在堂上坐定,只略寒暄了兩句,林老夫人便直點話題道:“昨兒人多,我沒好細問你,我看你的那個繡法,很有些獨到之處,可有個什麼名堂?”
五太太紅著臉笑道:“哪有什麼名堂,不過是我的一點小愛好,隨便繡著玩的。”
“是了,我險些忘了,太太姓姚。”林老夫人笑道,“太太是諸暨姚家的姑娘,你家的繡坊織坊,可是咱大周聞名的,想來這是你姚家獨有的繡法了。”
“這我知道,”珊娘笑道:“這好像是我們太太自己琢磨出來的。”
五太太忙謙虛道:“也不是我琢磨出來的,是小時候家裡收藏過幾幅玉繡,我是仿著那樣的針法罷了。”
聽到“玉繡”二字,別人還罷了,周崇的眼先向著珊娘瞪了過去,然後又巴巴地看向五太太,激動道:“那,十三兒……十三姑娘上次拿去裝裱的那個、那個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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