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輕撫琴聲。
指下一個個音溢位,宮商角徵羽,漸漸融匯聯合,成為一段樂曲。
天斕居中,有人側耳細聽。
“這是哪來的樂聲?怪好聽的,就是聽不出是什麼曲子。”
“聽聞今日娘娘雅興正好,在練琴呢。”
眾人不禁回想,沈風斕嫁進王府之後,似乎還從未撫過琴。
想來昨日進宮應是頗為愉快,方有此等雅興。
有聽過些樂曲的人不禁讚歎,“娘娘這彈的是什麼曲子?真是聞所未聞。”
自然是聞所未聞。
這是她極喜歡的曲子,滄海一聲笑。
和她一樣,都不屬於這個時空。
曲中自有一脈爽朗開闊的江湖豪情,又帶著煙雨飄搖的滄桑,非尋常人能彈奏出其中意境。
對於歷經坎坷的她而言,卻是最能表達心聲的曲子。
最最關鍵的是,曲子簡單到無敵。
如果站在沈風斕身旁看去,會發現她的手,不過是順著琴絃一遍遍地撥下來。
她忽然停住了手,琴音戛然而止。
浣紗迎上去,將浸過熱水的帕子,給她擦手。
又往那纖細的手指上,細細地抹上蛤蜊油。
“娘娘久不彈琴了,怕是勒得手疼吧?就連曲調也和從前不同了。”
沈風斕笑道:“哦?哪裡不同了?”
琴原就是仕宦人家的玩器,非高門貴女不得輕易觸碰,浣紗也是在太師府才有些許觸及。
她想了想,道:“從前娘娘彈的曲子,雅緻秀氣,像是流水涓涓。今兒的曲子,卻像是……大浪淘沙!”
她好容易想出這個形容詞來,沈風斕點頭讚歎。
“能品得出這一層來,也算是聞其弦而知雅音了。”
浣紗有些不好意思,“娘娘怎麼今日忽地想起撫琴了,還換了這把伏羲琴,連琴譜都不用了。”
秀氣的連珠琴才配猗蘭操這樣的譜子,伏羲琴古樸大氣,正適合彈滄海一聲笑。
她抿唇輕笑,“為了日後衛皇后,或是旁人再出這等招數,我能妥善應對。”
胡舞那樣的表演,她可以有藉口去推脫,來掩飾自己不會。
但換了琴棋書畫這些,她可就沒那麼多理由可說了。
要想不受制於人,必得先發制人!
傳聞沈風斕十歲下棋贏了國手廖亭翁,她著意打聽了一番,果然卻有其事。
那位老先生已經歸隱田園,在青山綠水之間苦研棋藝,說不準何時就會回來再找她一戰。
“浣紗,我也許久沒有學習棋藝了,如今生疏得很。你去把我從前的棋譜也找出來吧,我得空便瞧瞧。”
反正在晉王府裡待著,成日閒著也是閒著。
多學點東西傍身,那總是沒錯的。
——
東宮,太子寢殿。
昨夜新得了兩個歌姬的太子,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寢殿之中睡到了天大亮。
據昨兒夜間當值的宮人說,寢殿裡的淫詞豔曲,直唱到了半夜。
報信的人不敢輕易進去打擾,故而太子昨兒都不知道,錢良媛已經被打發去守皇陵了。
今日一醒咋聞此事,雷霆盛怒。
“母后這是怎麼搞的?不是說好把錢良媛她們借去欺負沈風斕嗎?怎麼反倒把本宮的人搭上了?”
太子面上泛紅,仍有宿醉後的酒意。
太子妃唯唯諾諾道:“還不是那個錢氏輕狂,竟然當眾跳起坊間舞女的豔舞來。蕭貴妃帶著聖上忽然來了,一看到錢氏衣不蔽體的模樣,當即大發雷霆。”
太子面色更加難看了。
他之所以寵愛錢良媛,有大半的原因就是為她舞姿妖嬈。
每每侍寢之前,她跳起胡舞來勾人得很,在榻上小腰頻頻扭動,叫人慾仙欲死。
那副風騷的模樣,可比太子妃這樣一本正經有趣得多。
偏是她被聖上罰去守皇陵了。
太子看著太子妃嚅囁的樣子,越發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拿她煞性子。
“你當時就在那裡,不知道為錢良媛說句好話嗎?”
太子妃委屈地紅了眼眶,“殿下是當時沒在場,聖上連皇后娘娘都怪罪上了,妾身說什麼話,能管用嗎?”
“連母后都怪罪上了?”
“是啊,母后原想著沈側妃不會跳胡舞,可以以此來為難她。誰知道她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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