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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軒轅玦和沈風斕卻都聽懂了。
看來聖上這回,並不打算從重處置太子。
沈風斕親自起身,替他把頭上月白色的髮帶解下,又重新梳理了頭髮。
浣紗將一方金冠捧來,沈風斕親自替他戴上。
“殿下要進宮面聖,打扮得太簡素也不好。”
一個手下精細萬分,一個抬眸含情脈脈。
真叫人好生羨慕,這一對神仙眷侶。
只有他們倆自己知道,所謂含情脈脈的眼神一來一回,彼此已經懂了對方的心思。
他們達成的共識是,絕不在聖上面前為太子求情,也絕不請求聖上從重處置太子。
以不變,應萬變。
軒轅玦戴好了金冠,又起身整了整衣領。
“晚膳等本王回來再吃,若是回來得晚了,你就先吃一些,可不許吃多了。”
當著外人的面,聽他這樣說,沈風斕有些面紅。
她嗔怪道:“還不快去?讓聖上等著你不成。”
見她微微羞臊的模樣,甚是可愛,晉王殿下朗聲大笑。
隨後他大步邁出了天斕居。
軒轅玦到了宮中,小太監並沒有將他往御書房引,反而是朝長生殿引去。
聖上在寢宮中自在了許多,只穿著一身明黃的中衣,盤腿坐在明窗底下的坐榻上。
他面前擺著一盤棋局,黑子與白子皆鋪得滿當。
聖上捏著一隻白子,正凝神思索。
李照人道:“聖上,晉王殿下來了。”
他轉過頭來一看,晉王正要行禮,被他阻住了。
“不必多禮了,來,快過來!”
聖上連忙讓晉王上榻,“你瞧瞧這棋局,朕看了大半日,可真是有意思。”
晉王順從地上了榻,盤起腿來坐在聖上對面,父子兩盯著一盤棋。
李照人在旁看著,越發覺得他們父子姿態十分相像。
這是一盤珍瓏棋局,原本就是因為難以破解而出了名的。
太子的事尚未有決論,聖上怎麼會有心思,破起棋局來了呢?
軒轅玦不解其意,只是笑道:“父皇,兒臣的棋藝比您差多了,您都看不出來,叫兒臣來有什麼用?”
聖上白他一眼。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娶了沈風斕一年多了,棋藝就沒精進些?”
晉王一愣。
原來他也知道,沈風斕棋藝高超,十歲擊敗國手廖亭翁的事情麼?
聽這口氣,倒不像對沈風斕有多厭惡。
他老實道:“是曾聽聞,沈側妃在閨中時棋藝十分精湛。不過在王府中,鮮少見到她下棋。”
她平日最喜歡的消遣,是看書。
並且一目十行,有時候一本不厚的書,她一天之內就能讀完。
軒轅玦還嘲笑過她,讀書不求甚解,能讀進什麼東西去?
沈風斕不服氣讓他提問,一問才發覺,她的確把書的精髓都看進去了。
還常常有與人不同的見解。
餘下的,除了偶爾彈琴之外,就連女紅都沒見她做過。
下棋這事不僅是鮮少見,而是一次都沒見過。
聖上不置可否,只輕哼一聲道:“那個廖亭翁,從前在朝中好好的,就是被這個沈風斕氣得,找了個深山老林子躲起來了。”
“下回也讓她同朕下下棋,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厲害。”
“是。”
軒轅玦心中微喜,聖上能讓沈風斕同他下棋,那是在抬舉她。
看來為她請封正妃之事,還是有可圖的。
父子兩說了幾句閒話,又繞回了那珍瓏棋局上。
“你瞧瞧,這邊,白棋得壓住,不然黑棋就要成龍了。”
“這一角也很危急,此處不跟上,就要被黑棋一次性吃掉兩個子。”
聖上一面說一面指,面露猶豫之色。
“你說說,要是你,你會下在哪一邊?”
軒轅玦於棋藝上不算精通,他看了看聖上所指的兩邊,最後伸手在棋盤上一點。
“自然該下在此處。”
“哦?何以見得啊?”
軒轅玦道:“這個更加顯眼的位置,會引起對方更多的注意。白子只能捨棄這個位置,去保全真正的命脈所在。”
聖上聽過他的分析,不禁玩味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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