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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魁一襲黑衣裝扮,只是一條袖管空蕩蕩的,懸在身側晃來晃去。
看起來十分詭異。
陳墨盯著看了兩眼,道:“娘娘身邊的浣紗斷了一條胳膊,這是你賠給她的麼?”
原本是賠給沈風斕的。
不過而今想來,賠給誰都一樣。
不是沈風斕,更好。
元魁轉過身來,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他的胸腹中了陳墨許多劍,因為劍鋒過於鋒利,甚至看不出破口。
只能隱約看出,他的夜行衣上,浸溼了好幾處。
那是血浸染出來的。
元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殺了我吧。我知道今夜要想殺晉王,不是一件易事,只是沒想到,敗得如此輕易。”
從眾人的神情來看,想來寧王府僅剩的那些死士,已經全都被殺了。
死士的力量原本就是寧王培養的,先前被衛皇后幾番濫用用來對付沈風斕,損兵折將。
而造成最大損失的,是在嶺南此行。
寧王府中的死士本就剩餘不多,今夜又全軍覆沒在此。
或許,晉王真就是寧王的剋星,是天生的宿敵。
既然那些死士都已經死了,他獨活也沒有意義,不如死在陳墨的劍下,也不算委屈了自己。
陳墨對元魁亦有惺惺相惜之感,他嘴上不說,可哪個高手能忍住不欣賞另一個高手呢?
即便元魁斷了一條胳膊之後,武功已經大不如從前。
陳墨也見得他這樣自暴自棄。
“你還是不是個堂堂男子漢?就因為這一遭敗了,你就想死?”
哪怕他被抓起來,最後還是逃不過一個死,與他主動求死還是不一樣的。
元魁反倒有些詫異。
“奇怪,你真的是陳墨嗎?我同陳墨自小一處長大,在侍衛所裡鬥了小十年。他可沒有你這麼囉嗦。”
陳墨聽他提起侍衛所的日子,面色一動,眼神似乎柔軟了些許。
“你沒跟對好主,否則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寧王對元魁,哪還有什麼主僕之情呢?
若真的顧惜他,就不會讓他自斷一臂,才肯留他在身旁。
對於一個武人而言,一隻握劍的手臂,比性命還重要。
更不會明知他受斷臂的限制,根本無法執行這次任務,還把他派了出來。
這不是刺殺,這是送死。
“你,你住口。”
利劍的傷口這時才疼痛起來,元魁面色慘白,冷汗涔涔地往下落。
“是我背叛了寧王殿下在先,他就算讓我死,也是應該的。我不許你說殿下的不是,他沒有錯!”
事到如今,元魁還在為寧王說話。
陳墨近來學著練嘴皮子,自以為頗有成效,此刻卻只覺得無話可說。
也罷,他一心護主,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
陳墨朝底下一揮手,正要命人把他抓起來等候發落,元魁卻強撐著身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看在咱們一起在侍衛所的情分,殺了我吧。我這副樣子,難逃一死。即便回到寧王殿下身邊,也不過是給他丟臉的一條喪家犬。我只想死得體面一些,求你。”
元魁難得說出一個求字。
他從前是連自己遜於陳墨,都百般不肯承認的。
為此他廢寢忘食地練劍,就是為了能擊敗陳墨,成為侍衛所中的第一。
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如願。
而今他求死,陳墨反倒遲疑了起來。
他能夠理解元魁的心情,此刻死在他的劍下,已經是最大的體面。
今夜之前,晉王是這樣吩咐他的。
“寧王府的那些死士,無情無義無心,只有野獸一般的慾望。這樣的鬼物,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既然在嶺南,我們已經殺得夠多了,索性今夜將他們殺個乾淨。”
從此往後,死士這種骯髒的東西,便不會再出現。
可元魁他是暗衛,他並不是死士……
“嗤——”
劍鋒入肉的聲音響起,陳墨詫異地低頭一看,元魁已經湊上了他低垂的劍尖。
原來他趁著陳墨不注意,一個用力,便把自己的脖頸湊了上去。
那劍直插入他的喉中,冒出大片大片的血泡來,他嘴角鮮血直流。
眾人沉聲不語,看著元魁口中的血水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