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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風斕以手護在身前,沈風翎緊緊地纏著她的手臂,讓她幾乎難以呼吸。
“放手……”
她安撫似的拍了拍沈風翎的手,而後順著驛館後院的牆,慢慢地坐了下來。
“我哪都不去。殿下若是非要帶我走,那就帶走我的屍體吧!”
她從袖中摸出一把金剪,輕輕巧巧地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面上還帶著笑意,眼中卻一片冰冷。
這把金剪是她在寧王府的小院裡拿到的,藏在袖中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這下果然用到了。
“我知道,再艱難的境地,你也不會尋死的。”
寧王看著她手中的剪子,那剪子太過鋒利,抵在她白皙的脖頸上便現出了血痕。
“是啊。”
沈風斕彎了嘴角,嗤笑一聲。
“可我沈風斕這輩子最恨受人威脅,殿下若非要我們母子一屍兩命,隨你死在逃亡的路上。那我不如死在這裡,至少收屍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有人認出我來,送我回晉王府。”
就算死,她也不想死在寧王的身邊。
她冷笑的神情彷彿刺痛了他,他雙手握緊成拳,一時進退兩難。
帶她走,或許會害死她。
不帶她走……
他如何甘心?
佔有和愛不能兩全之時,最考驗人的意志。
“殿下!”
耳畔依稀傳來喧譁之聲,分不清是盜匪流寇的聲音,還是晉王的人馬。
侍衛高聲呼喊他,他必須做出最後的決定。
“沈風翎。”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沈風翎,朝後瑟縮了一下,躲在了沈風斕的身邊。
寧王面無表情道:“扶她進去,報上身份,驛館計程車兵會護你們安全。”
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放棄了心中的佔有慾。
像是怕自己會反悔似的,他撂下這話,轉頭便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朝著北城門而去。
身後一眾使臣和侍衛快馬跟上,揚起了一陣煙塵。
“咳咳……”
沈風斕舒了一口氣,卻被煙塵嗆到,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二姐,二姐你沒事吧?”
沈風翎打量了四周一眼,試圖把沈風斕扶起來。
“對了,安胎藥,你袖子裡不是有一瓶安胎藥嗎?”
她把沈風斕扶進驛館的後院,在井臺邊上坐了下來,隨後在她衣袖中翻找。
果然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白瓶。
她正要開啟喂沈風斕吃藥,忽見沈風斕目光怪怪地看著自己。
“二姐,你怎麼了?是我啊,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
她當然知道這是沈風翎。
只是覺得她如今的神態,和從前完全不同了。
從前她不會摟著自己,更不會對自己這麼關心,更不會叫那一句二姐叫得如此自然……
沈風斕不禁一笑。
“我讓你好好待在晉王府,王府中的侍衛我幾乎都沒有調動,只帶走了二十幾個人罷了。寧王他們是如何抓到你的?”
沈風翎雖不知她為何提起此事,卻十分羞愧。
若非是為了保護她,沈風斕完全可以把晉王府的侍衛都帶走,嶺南之行或許會更順利一些。
不至於像如今這般,懷著一個胎像不穩的孩子。
以她在晉王府的金尊玉貴嬌養,怎麼可能胎像不穩?
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嶺南受了太多的傷。
“不是他們進府抓我的,是我自己笨,我蠢,我又蠢又壞!”
沈風翎提起此事,想到自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道之中那兩個月,整個人幾乎要崩潰大哭。
她把如何被丫鬟誘騙出府,再如何被那丫鬟用迷藥帶走,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風斕。
話說完了,眼淚也落下來了。
想到沈風斕身子不適,她忙擦乾了眼淚,把小白瓶裡的藥丸倒了出來。
“二姐,你先吃顆藥吧,先別說話了。”
沈風斕忽然從井臺上站了起來。
“二姐,你……”
她看起來絲毫不像方才在寧王面前那麼虛弱,反而氣定神閒的,只有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著血。
“不用吃安胎藥了,我的孩子好得很,方才只是騙他們的。”
大概是沈風斕底子好,又或者真的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