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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著些許食物的殘渣,同樣有小蟲在上面亂爬。
那把鬍子之中,他嘴唇翕動。
“皇三子,蕭妃所出的皇子嗎?”
他仔細在寧王的面上,試圖辨認某些,來自他母親的痕跡。
寧王眉頭一蹙。
他口中的蕭妃,便是當年的蕭貴妃了。
寧王道:“蕭貴妃之子晉王,乃是皇四子,怎會是皇三子?”
“皇四子?晉王?”
那人喃喃自語,口中咀嚼著這幾個詞,來來去去。
寧王知他十多年未與人說話,大約需要想想,便也不催促他。
那人卻猛然抬頭看他。
“那你是誰?皇三子是誰?!”
他分明在寧王的面上,看到了些許寧才人的模樣。
寧才人的溫婉眉眼,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表現為俊秀,清潤。
可他不敢確定。
他一個人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太久太久了。
他甚至不能確定,自己記憶中寧才人的眉眼,是真相還是幻覺……
“本王是寧才人所出,封號寧王。”
那人聽見這話,眸子驟然眯了起來,像是要把寧王身上盯出一個窟窿。
寧王就那樣站著,任由他上下打量。
“不可能,不可能……她的兒子,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怎麼可能還封了王……”
他伸出枯如樹根的手,抓住了自己蓬亂的頭髮。
“你騙我!她的兒子不可能還活著!”
他咿咿呀呀地叫著,像是野獸的嘶吼,又像是嬰孩的哭泣。
寧王把手握在牢房的鐵欄上,把臉湊近了他。
“你仔細看看。本王的面容,難道就沒有一點像母妃嗎?”
那人慢慢恢復了平靜,試探地朝著寧王走來。
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異味撲鼻而來,寧王卻沒有退避開來。
那人伸長了脖子,把臉貼近他。
兩張臉隔著鐵欄,面對面,幾乎碰到了一起。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那人這才相信了他的話。
他不禁仰頭大笑了起來。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一直勸小姐隨我回樓蘭去,可她捨不得聖上,她甚至想把孩子的實情,全都告訴聖上。我同小姐說,這件事一旦說出,聖上必定會要了她和你命……”
說著看向寧王,渾濁的眼中竟流下淚水來。
“聖上留了你的命,他待小姐是真心的……倘若當初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去尋小姐,去勸說她隨我離開,她未必會落到那般地步!都怪我,怪我啊!”
寧王踉蹌地朝後退了一步。
原來侍衛是想勸說寧才人回樓蘭,才會頻繁出入永巷,反而讓賢妃逮住了證據。
倘若他不曾如此,賢妃也不會以為寧才人私通,更沒有機會陷害寧才人……
那麼一切,或許不是現在的樣子。
或許在聖上身邊承歡的,便是寧才人。
而深得聖上寵幸的皇子,便是他……
砰的一聲,那人整個身子,撞上了鐵欄杆。
他似乎情緒格外激動,卻被外頭等候的獄卒們,以為出了什麼事。
牢頭飛快帶著獄卒趕來,便要打殺他。
“無妨。他只是太少同人說話,一時激奮罷了。把牢房門開啟,再打一盆熱水來。”
牢頭收起了水火棍,有些猶豫。
“殿下,這個犯人非同一般。把門開啟,他若傷著殿下如何是好?”
在牢頭看來,一個被獨自關押了十來年,幾乎沒和人說過話的犯人,跟瘋子沒什麼區別了。
一個瘋子會做出什麼事來,叫人不敢輕想。
寧王卻蹙了眉頭,那牢頭連忙反口。
“是是是,下官遵命。”
說著指使身後的獄卒,一個拿鑰匙開門,一個拔腿便去打水。
十幾年沒開起來過的牢房門,連鑰匙都不好找。
那獄卒摸了半日,才摸出一把陳舊得褪了色的鑰匙,插進鎖芯。
抬水的獄卒也很快回來了,一大木桶的熱水冒著白氣,抬得那獄卒氣喘吁吁。
他把水放到那人身前,寧王一擺手,眾人便退了下去。
“你本名叫什麼?”
他艱澀地嚥了一口口水。
“阿里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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