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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淑臻腦海裡有很多疑問。
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卻又抓不住頭緒。
一夜暄騰。
第二日天微亮,上元縣衙來了個捕快,先是在火場周圍查詢證據,等下還會找文淑臻、李鳳梧問話。
文啟來兩口子和文淺墨也趕到了靜虛宮。
看著衣衫不整的大女兒,文啟來恚怒的哼了聲,卻又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惡狠狠的盯了李鳳梧一眼,小子,你該不會佔我家大女便宜了罷?
當捕快在火場找到了火摺子後,很快來找文淑臻問話。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位外號“棲三坊”的長得很有些猥瑣的上元縣衙頂樑柱捕快齊三問話角度很有些刁鑽。
棲三坊,是說這位捕快幾乎夜夜都在秦淮河上三家青樓坊子裡逍遙。
齊三也沒有刻意的清場。
“大娘子,起火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文淑臻沉默了一陣,老實的說道:“起火前,我正在房間睡覺,忽然發現房間裡出現了疤臉大漢,欲行不軌!”
齊三作沉思狀,旋即問道:“你可記得他容貌?”
文淑臻搖頭,“當時門窗緊閉,透過月光,只能看見那兩條很是顯眼的刀疤。”
“既然有人,你為何不呼救,從火起到火滅,沒人聽見過你的呼救聲。”
文淑臻愣了下,“我嚇著了。”
心裡卻盪漾起一陣陣漣漪,其實最初那一刻,自己以為是李家小官人,所以沒有發聲。
難道自己心裡其實是那樣期盼的?
如果真是李家小官人,自己會不會就這麼半推半就的從了?
文淑臻心裡又亂了起來。
齊三嘿的一聲笑了笑,“可是據被驚醒的道士所說,他們根本沒曾看見任何外人,那麼這個疤臉大漢是否真的存在,大娘子,你且老實交待,在此之前可有何異常?”
文淑臻怔住了,這捕快什麼意思?
是懷疑我自己縱火麼?
怒道:“能有什麼異常,在宮前草坪和李家小官人談了一會,我便回房睡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文啟來一家頓時作驚怒狀。
尤其是文啟來,更是怒哼一聲。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怎能在無人的草坪上談心!
李鳳梧的臉色也恰到好處的白了白,一臉驚慌的樣子。
齊三似乎就在等文淑臻這一句話,“哦?”
走到人群中拉出一位道士,正是昨日裡接待李鳳梧收了香油錢的道士,“可是這位道長卻說,你們在草坪上可不止談心這麼簡單!”
文淑臻愕然。
齊三自顧自的道:“據道長所說,當時你倆態度很是曖昧,其間還發生了抱在一起在草坪上翻滾的事情,但是最後你狠狠的推開了李家小官人,那麼有沒有這種可能,是李家小官人覬覦你的美色,但求歡不成被你拒絕後,悍然入室強姦,無法得逞後之後放了一把大火?否則如何解釋,李家小官人怎麼恰好就出現在靜虛宮,而靜虛宮就恰好就發生了大火?”
頓了頓,齊三繼續道:“而且大火發生後,可是很多人親眼目睹,是李家小官人抱著衣衫不整的你出來,會不會其間你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盯著一旁的李鳳梧,殺氣沸騰的說道:“所以,李家小官人才是淫賊,才是縱火之人!”
這是要蓋棺定論了。
文淑臻大驚,“不是這樣的!”
有人驚撥出聲,文啟來甩了甩衣袖,更是怒道:“既是如此,縱然是傾家蕩產,某也要讓李鳳梧這腌臢貨色將大牢坐穿!”
李鳳梧也是一副口瞪目呆懵逼了的樣子。
文淺墨跑過來,拽著長姐的衣服,輕聲道:“長姐是這樣的嗎?”
文淑臻深呼吸一口氣,看著一臉天真燦漫的小妹。
事情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如果自己承認了齊三說的,在草坪上抗拒李鳳梧的求歡,那麼很可能會被他順勢爬梯,將李家小官人誣陷為覬覦自己美色不得而縱火的惡人。
如此,妹妹的未來又怎麼辦?
況且自己心裡清楚,李家小官人真不是縱火之人。
又怎能誣陷於他。
可若是自己反駁齊三的話,那麼自己的清白就這麼交給李家小官人了……
妹妹滿臉希翼的望著自己。
父親一臉鐵青。
母親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