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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傳臚還有個意思。
二甲的第一名,也稱之為傳臚。
天色未明,隆興二年的所有貢士,除了個別因病不能起床,事先具呈禮部請假的以外,悉數齊聚在東華門外,誰也不敢,更加不願錯過這個一生最榮耀的時刻。
十年乃至二十年寒窗苦讀,多少度失落折磨,終於等到如今這個,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以往日子一切的遭際都值了!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即將出爐的新科進士們,再也按捺不住激動動的心情,忘記了禮部官員的訓導,極其興奮的、誇張的互相打招呼致意,大聲的說笑著。
不遠處的官員們都裝作沒看見的,沒有人不識趣的呵斥他們。
因為今天,整個世界,都是屬於這些年青人。
儘管金殿唱名還沒有開始,但本科的前十名已經大白天下,而且據小道訊息,浙江永嘉郡舉子木待問,很可能就是今科龍虎榜的狀元!
誰都知道,前十名的前景遠勝於後面的同年,尤其是三鼎甲,若無意外,短短十餘年,便可宣麻拜相,成為官場的頂級存在。
因此新科的進士們,此時都圍著他們談笑,尤其是木待問身邊,更是被圍成了銅牆鐵壁,旁人都擠不進去。
木待問二十四歲,此刻儼有當仁不讓、捨我其誰的新科狀元架勢,免不了被各種羨慕嫉妒恨……
李鳳梧沒有去湊熱鬧。
身旁圍著周綸、楊邁和史彌大。
冷眼看著春風得意的木待問,以及在他身旁同樣雀躍的蘇子簌,如今的蘇子簌,因那首“春風鍍舊鞍,寒光曳壁關,仲謀驅天狼,何人憶長安?”而名噪臨安。
儘管本科只考了個三甲進士出身,但其聲望絕對不輸二甲及第的進士。
而蹦躂得最厲害的,還是柳家兄弟。
今日之後,一門三進士的河西柳家,又將在大宋鑄造起輝煌。
大傳脖是國朝盛典,自然在天子正衙的大慶殿舉行。
未時剛到,天色微明,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已經陸續到達,在待漏院中待命。
此時從金殿上一直到東華門,已陳設了全贏鹵簿儀仗和彩亭、樂隊,殿內東面設一張黃案,禮部官員細心檢點妥當,通知鴻臚寺的官員,可以排班就位了。
於是在鴻臚寺官員的引導下,首相湯思退立於殿外東簷,禮部尚書魏杞立於他旁邊,宣制官二人站在殿簷下的樂器之南,都面向西。
二百多名傳驢官站在對面的丹陛西階上,每一段石階站立一位,一直排到東華門外。
諸位殿試考官和執事官,則站在東側的丹蟀上。
其餘百官則按照大朝時的規制,在大慶殿外列班,但殿前平臺是空著的……這裡,原本是升朝官們列班的地方,但今天,一切榮耀屬於新科進士們!
待宮裡宮外排班立走後,禮部官員便前往垂拱殿,奏請官家出席並主持儀式。
官家已經身穿修紗龍袍、蔽膝、方心曲領,頭帶通天冠,這是他在重大典禮上才會穿的禮服。聞聽奏請後,便乘上輿轎,前往大慶殿升座。
官家一出垂拱殿,大慶殿中中和韶樂便演奏“隆平之章”樂曲結束後,階下鳴鞭三響,太和門內的丹陛大樂薦奏“慶平之章”。
樂聲中,一應殿試考官、執事官,向官家行參拜大禮。
官家親手將金榜賜予左相,湯思退將金榜捧出大殿,交給禮部尚書魏杞,魏杞將金榜安放在丹陛上面的案桌上。
樂聲戛然停止,只聽鴻膚寺官員高聲慢唱:“傳臂!”
這一嗓子悠長清亮,沒有十幾年的功夫,是練不出來的。
餘音嫋嫋中,宣制官出班宣讀諭旨:“詔曰,嘉佑二年二月二十七,策試天下貢士;第一、二甲賜進士及第;第三、四甲賜進士出身;第五甲賜同進士出身。欽此!”
宣讀之後,另一名宣制官拿起皇榜,高聲唱讀起來:“第一甲第一名木待問!”
末字未終,樂聲大作。
站在階下面的傳驢官們便依次高唱。
就這樣聲聲相傳,傳驢聲響徹皇宮,往整整二里之外的東華門外傳去!
東華門外,已是萬頭攢動,誰不想看看狀元唱名的的風光排場?誰尖不巴望著能親睹一下新科狀元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人們不僅把道上擠滿了,道兩邊的房子上,也黑壓壓的全是人。
但儀式開始後,整個場中卻鴉雀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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