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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務策論讀了一半,曹崇也收了之前對李鳳梧的間隙之心,大聲笑道:“如此甚好,也叫大家知曉我府學多了怎樣一員才子。”
說完在眾多先生驚詫莫名的目光中搖頭晃腦高聲念道:“建炎南渡,兩朝對峙,然世事無長久昌期,歲歲而過,必起風雲戰事,前有朱仙戰利後有採石捷……”
本來是可以直接說靖康恥,不過在本朝這是個不能輕易說的事情,畢竟大宋皇族蒙羞,若是這種事情述諸書面,那真是老壽星吃砒霜了。
聽得這段話,一眾先生點頭稱讚,就連鍾毓秀和那幾位先生也不得不讚一聲,李家小官人著實不錯,這段話鋪墊得頗有山高月小之勢,只等後面水落石出的破題。
承惠於王安石,太學體幾乎銷聲匿跡。
太學體是宋初狂儒柳開以險怪奇澀傾向在古文運動後期登峰造極的發展,文體怪誕詆訕流蕩猥瑣,既無古文的平實質樸,又乏駢文的典雅華麗,直以斷散拙鄙為高,完全與駢體文唱對臺戲,
李鳳梧自然是不懂太學體的,不過受後世記憶影響,寫文章麼不就求個簡單粗暴?酣暢淋漓直抒胸臆才是王道嘛。
因此李鳳梧一篇時務策論便很是讓人覺得爽利。
曹崇繼續高聲念文,當念道“天子北歸吾望矣,將軍揮劍吾往矣,此為宋民之良心”時,曹崇猛然擊掌拍桌,驚歎道:“好一句天子北歸吾望矣,好一句將軍揮劍吾往矣!”
周必大拍掌附議,“果真雄文,此句恰有山高月小後的水落石出之感,令人眼前驟然開闊,實乃不可多得之佳作!”
眾多先生大受震動,一時間明德堂內寂靜無聲,只剩下曹崇的聲音繼續念下去,直到最後一段“海陵王歸去,然烏祿治國經略,群臣相守上下相安……幾顯堯舜遺風。我大宋雖有采石之彩,然無朱仙將帥,又無黃龍之兵……兵鋒此去難復汴京,諸事當徐圖。天家欲北歸,宜先富國,朝欲京汴梁,當先強兵。”
海陵王自然是淫逸的完顏亮,烏祿則是女真名,指當今金國皇帝完顏雍。
明德堂內一片安靜,就連周必大這位未來的兩朝相公也沉浸其中,品味良久才喟嘆道:“真是個後生可畏吾衰矣,此文之佳,當不應埋沒在明德堂,某必作章折傳與臨安。”
這已是他第二次因李鳳梧說出後生可畏吾衰矣。
周必大好歹是科舉進士,八品的西廳教授、左修職郎,有權寫奏文至臨安,至於能不能過官家耳目,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曹崇亦長嘆一口氣,“此子見解明確眼光長遠,胸有成墨,他日必展翅而金榜題名。”
諸多先生才學不如東西廳教授,此刻皆被這一篇洋洋灑灑千餘字的雄文給驚得不要的不要的,一時間竟都沉浸其中而無人說話。
一篇時務策論《復兵論》,明德堂四座皆驚。
李家鳳,驚文宣。
鳳已初鳴。
第五十一章海陵王的女人
建康府學東廳教授曹崇醉心學問,和楊奉賢侄子楊邁一般,雖是經綸大家,一生卻無多少佳作遺傳後世,後世諸多資料中,能走入大眾眼中的極少,但這掩蓋不了他是建康學術大家的事實。
建康學術大家中,柳青染沽名釣譽,真論建康文學造詣的翹楚,還應當推這位東廳教授曹崇。
今日他說李鳳梧他日必展翅金榜題名,這個評價之高足慰李氏先祖,諸多府學先生大多亦是飽學之士,聞言略感詫異,曹崇眼高於頂,這種評價不是尋常學生可得。
楊奉賢撫須長笑,“曹教授所言甚是,近些時日,建康多有傳言,說李家有雛鳳,棲大梧十六載,今夕寒冬初展翅。”
周必大亦是欣慰點頭,畢竟李鳳梧是自己首肯進入府學的,儼然是薦賢之功,“可是那句李家鳳棲大梧今展翅?我亦聽聞多次,這李家小官人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等可要好好培育一番。”
曹崇亦笑道:“此子天賦極佳,子充兄,我欲收他為門生,著力栽培,你看若何?”
周必大哈哈一笑,“惠美兄怕是要失望了,此子已拜入我同窗務觀兄門下。”
曹崇頓時吃癟,沒好氣的道:“務觀兄倒是腿腳快。”山陰陸氏的陸務觀,如今仕途雖然不顯聲名,但在士林中卻聲譽斐然。
引得楊奉賢等眾人哈哈大笑。
鍾毓秀和另外幾位先生見東西廳教授和楊奉賢等你一言我一語不吝言辭的稱讚李鳳梧,心裡那個鬱悶,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畢竟這篇文章確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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