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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大宋天子,又牢牢掌控著皇城司,焉能不知,儘管今日本是要處理李鳳梧毆打陳伸一案,不過恚怒於兩位相公要提立儲的事情,趙昚也便不打算今日在大慶殿處理了。
你們不是要提立儲麼,我不給你們這個機會!
朕剛登基一年,春秋鼎盛時期,你們卻就想著要立儲,將我這大宋天子置於何處,用得著這麼著急,就盼著我早日退位,年幼的皇子們登基好讓你們拿捏是麼!
趙昚由不得不怒。
爾等這是在拿我大宋江山兒戲!
大凡天子,最敏感的事情之一莫過於立儲,哪怕他是南宋的中興之主,也免不了這個忌諱,遑論趙昚,就是那位自號十全老人的乾隆,也是如此。
否則也不會鬧出九龍奪嫡的千古軼事。
一見官家來這一手,湯思退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於是登上相位的湯思退,第一次和官家唱起了對手戲,出列道:“臣有事啟奏!”
趙昚都準備起身了,聽得湯思退的聲音,心裡嘆了口氣,怒意越發強烈,卻只能強忍住心頭怒意,坐回去道:“湯相公所奏何事?”
湯思退低著頭,悄然看了一眼張浚,便道:“臣有事啟奏,前些日子承事郎李鳳梧毆打國子監祭酒一事一案,已拖了許久,今日當事人皆在殿內,此事應當做個定斷,已安天下讀書人的心。”
趙昚愣了下,怎的不是提立儲之事,如此也好,先把此事處理了,拖著也不是辦法,還有個把月就要春闈了。
道:“龍大淵,曾覿,此事皇城司調查得如何?”
龍大淵出列道:“回陛下,昨日皇城司再次四處查證,已取得供詞,可以定斷此案。”說完拿出幾張寫著供詞的宣紙。
趙昚揮揮手,“擇簡宣說。”
龍大淵看都不看手中那些供詞道:“國子監司業苟悅,國子監司業趙雲宸,國子監參承程大昌,太學生員錢象祖、杜回皆有供詞,證明陳伸之傷並非承事郎李鳳梧所致,也非其惡僕所為,而是在混亂中自己跌倒,撞在一方桌角上所致。”
龍大淵話音未落,陳伸頓時大汗淋漓,走出行列,“陛下,臣冤枉!”
趙昚嗯了聲,“卿家的意思是以上諸人作偽證了?”
陳伸低頭,以朝笏擋住自己的顏面,瞥了一眼恭王趙惇,卻見這位殿下只是定定的望著前面,根本沒出聲的意思,心裡頓時感到無比的絕望。
這事怕是張浚所為,趙惇一看情形不對放棄自己了……
心一橫,“是!”
趙昚面無表情,“那就需要對質了,以上人等今日可在?”
不待苟悅等人出列,湯思退便悍然說道:“臣以為,陳祭酒是在推脫責任,苟司業,趙司業和程參承,皆是我大宋正直仕臣,若說一人作偽證也便罷了,怎可能三人同時偽證,且此事有太學生親口供詞,想必不會有差,陳祭酒此言,不過是妄想推脫責任,以掩其在太學失德失失儀之事。為一己私心,陷害我大宋朝氣士子,著實有失重臣之德,請陛下明察。”
湯思退說完,東府中書、尚書、門下三省中,頓時走出怏怏一片官員,同聲道:“請陛下明察。”
陳伸頓時面如死灰。
而此刻的湯思退卻看向張浚,眼裡的意思是張樞相,該我做的我都做了,你也要實現你說過的話,否則我湯思退絕不會讓李鳳梧有好下場。
趙惇能布的局,我湯思退照樣布得,那時候便再無人能救他。
張浚悄然嘆了口氣。
湯思退便鬆了口大氣。
趙昚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一眾朝臣,心裡波瀾起伏,好你個湯思退,才坐上相位多久時間,這便將東府三省牢牢掌控在手中了……
深呼吸一口氣,趙昚淡然道:“既如此,那此事當作何定斷?”
湯思退斬釘截鐵的道:“陳祭酒此行雖未觸犯律法,但其為國子監祭酒,已失表率之職,請重罰以正風氣!”
東府諸官同聲附和:“臣等附議。”
趙昚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沒人發現,他此時抓著的龍椅扶手的那雙白皙的手上,青筋暴突,卻只是淡然的點頭,“國子監祭酒陳伸欺君辱下,庭杖三十,另遷他用。”
旋即又道:“承事郎李鳳梧太學之中頂撞上司,罰薪一年,其僕李鉅鹿毆打太學生員,杖責三十,交由臨安府執行。”(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二章打的就是你
撲通一聲,陳伸坐到了地上,面無人色。
峰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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