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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吳陌桑,倒是淡定得多,只是小眼裡多了股說不出的情緒,似乎是不甘,又似乎是有些折服……
至於滿堂其他士子,此時倒是無人倒吸冷氣,大多沉浸在那句“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的意境中了。
唯獨陸游的反應有些奇怪。
皺眉沉思,總覺得這幾句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又覺得心裡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這種感覺,和當初在建康赴宴時,李鳳梧說出“勿讓有志之士垂老病中驚坐起,囑託小兒王師北定時家祭告乃翁”時的感覺一般,魂牽夢繞過……
這小子果然不愧是我的學生,所作之詩竟能和自己生出諸多感應。
李鳳梧一臉歉意的看了一眼陸游,借了老師兩首詩,無以為報,但求輔佐老師登上仕途巔峰,成為大宋權傾天下的相公。
有道是史家不幸詩家興,詩家不興史家幸。
陸游少了幾首名作,若自己再助他登上宋臣之巔峰,恐怕那首千古名作《書憤》也要絕跡於世了,這可怎生是好?
自己總不能讓這等名作湮沒在歷史中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連隔簾女伎的琴瑟和鳴聲也停止了下來,滿堂士子才盡數醒悟過來,陸放翁的先生李鳳梧對對子盡得風流,此時和詩又一枝獨秀,此次學會,此子必然聲名鵲起於江南東路甚至於臨安。
米友仁長嘆一口氣,“後生可畏吾衰矣,放翁此子,必將如那蘇仙一般,盡得我大|宋士子風流。”
陸游哈哈一笑,“米公此言,子充也曾說過。”
米友仁驚道:“是周正字?”
周必大從建康府學召至臨安後,便升任秘書省正字,據臨安傳言,還將參加館試,要不了多久必然要平步青雲。
米友仁倒不是吃驚周必大的仕途,而是吃驚以周必大的才華,竟然也會說出後生可畏吾衰矣,可見陸放翁這個學生究竟有多大才。
周必大,是本朝可稱之為文壇盟主的大儒。
陸游點頭,笑而不語,心中著實樂開了花,我這學生比起你那蘇子簌如何,老頭,山陰陸氏不是米氏一門兩父子可比的,當然,同安蘇氏還是不可小覷。
震驚過來,眾人皆望向木待問。
如今除了木待問的所有人,都以為白衣士子李鳳梧當為此次學會魁首,就連那蘇子簌也沉默著不說話,顯然預設了這個事實。
木待問雙目圓睜,許久許久,才頹然洩氣,閉眼又睜眼,神態落寞的嘆道:“李兄大才,某自愧不如。”
李鳳梧昂然而立,身後美人俏麗如花。
輕搖畫扇,笑而不語。
學會魁首!
這一日雛鳳初鳴盡得士子妖嬈,這一日蝴蝶展翅鋪開後世繁華。
學會之後,有蘇園準備的筵席,蘇園主人,蘇子簌父親只是露面打了個招呼,便繼續回房煉丹去了,剩下眾多士子飲酒和詩,氣氛好不歡樂。
李鳳梧、楊邁、蘇子簌、木待問、米友仁和陸游一桌。
這一桌倒是極其沉悶,無他,木待問被李鳳梧打擊得很深沉,而蘇子簌又被木待問和李鳳梧雙重打擊,氣氛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若不是有米公和陸放翁鎮著,估計這仨在筵席上又會掐起來。
蘇園學會之後,李鳳梧在鎮江留下一段佳話,拜別老師和陳俊之,帶著朱喚兒、耶律彌勒、李鉅鹿和楊邁及其書童薛桂爾回建康。
如今的李鳳梧,在鎮江士林中,便是不輸木待問的狀元之才,但凡參加過學會計程車子,都篤定來年春闈中,這位建康白衣士子必然高中頭甲。
李鳳梧不知曉的是,他和陸游等人剛離開蘇園,便有一副畫卷和一封密函從蘇園送出,走驛站直奔臨安,幾天後畫卷和密函都擺在當今官家趙昚的御書桌上。
趙昚先是閱讀了一封來自坐鎮建康的樞密使張浚的奏摺,沉吟良久,硃紅批示後,這才去看那畫卷和密函。
畫卷和密函早被檢查過,趙昚放心開啟,只一眼便凝住了。
一旁的謝盛堂訝然,斜乜了一眼畫卷中人,也是心中劇震,竟然是這位美人兒。
趙昚凝視畫中人許久,這才拆開密函,細讀之後眉頭漸漸展開,臉上浮出一絲笑意,對謝盛堂說道:“盛堂,這畫中人你應該也認識罷?”
謝盛堂略略躬身,“大官,老奴認識的,正是金國亡帝的柔妃。”
趙昚忙碌了一天,伸了個懶腰揉揉額頭,謝盛堂慌不迭上前幫忙在肩上輕輕揉捏,趙昚眯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