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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惇很是玩味的看著李鳳梧,嘴角扯起神經質的笑意,忽然爽朗的大笑道:“李家小官人年少得意,家境優渥,又身居秦淮煙花之地,膩了美婢女色,好新鮮寵孌童也是情理之中,大家勿要非議,辱沒了我大宋才俊的清譽。”
這尼瑪也真是不手軟,補刀犀利。
李鳳梧嘆氣。
想起了北宋文壇盟主歐陽修,當年他被自己的侄媳婦誣陷扒灰,也落了個清譽盡失的下場,但他畢竟是文壇盟主,謗譽滿天下,榮辱兩不驚。
自己現在倒也要謗譽滿建康了。
外廳之中,因人更多更吵雜,此時嗡嗡議論聲四起。
文啟來和小女文淺墨在一起,已知悉內廳之中發生的事情,鳳儀之姿的文淺墨臻首垂胸,一頭烏黑長髮劈落,在身後鋪滿地。
悄悄看了一眼女兒,卻見女兒胸懷起伏,不知是憤還是怒……
從李府殺僕案後,文家和李鳳梧的交往極親密,文啟來飽經世故,已然猜到了這其中的貓膩,只是感受著此時眾人看自己父女的異樣目光和各種議論聲,也倍感無能為力。
就算此事是莫須有,可流言如刀。
和李家這門親事,怕是要沒了。
文啟來猛然張嘴牛飲一口,起身,“淺墨,回了吧。”
文淺墨巋然不動。
文啟來愣道:“淺墨?”
“父親,我想親自問問他。”文淺墨緩緩抬頭,看向父親,倔強的輕聲說道。
文啟來苦笑,重新跪坐下,“也罷。”
眼角處卻忽然看見兩人從外面進來,徑直衝往內廳,有侍衛攔住喝問,卻被當先的黑炭頭隨意兩拳轟翻在地,引起一片驚呼。
文啟來訝然,李鉅鹿是瘋了?
文啟來認識那黑炭頭,正是李鉅鹿的隨身奴僕,黑塔一般的李鉅鹿。
但他身後那白衣人是誰?
端的是羽衣仙姿,宛若謫仙飄飄而行。
李鳳梧心喪若死,直到外廳到內廳之間的壁廊間傳來呼痛聲、跌倒聲才驚醒過來,抬頭看去,便見李鉅鹿黑著臉如一尊喪門神般衝進內廳。
在其身後,有男子身著白色羽衣,頭帶紫金冠,飄然御步風塵不沾。
揹負雙手,神態儒雅,臉色始終掛著春風般的笑意,步履輕盈,優雅至極。
真是個如神仙一般。
這是一位道士。
李鉅鹿一路打將進來,昭明宮十數侍衛,無一能近其身,一時間內廳大亂,膽小的人還以為有人要行刺恭王趙惇。
朱文修長身而起,“何人如此大膽!”
知建康府也快半年有餘,他焉能不知這黑炭頭的來歷,心中著實驚喜,李鳳梧你這是作死啊,敢讓隨身奴僕驚擾皇子。
從趙惇身後的布幔中,兩道黑影迅速飄出來,一左一右守護,按刀執劍,氣勢驚人。
李鉅鹿帶著羽衣道士來到李鳳梧身旁,大聲道:“聽得有人辱沒我家小官人清譽,灑家身為李府奴僕,深知小官人被冤枉,護主心切,還請大家莫要驚慌。”
我李鉅鹿憨,但不傻,映容藉機如廁回來就遍體鱗傷暈倒,現在又從內廳傳來映容男扮女裝,小官人有龍陽之好,我便知曉此事蹊蹺,於是回府去拿映容的賣身契……斷然不能叫你等腌臢汙了小官人清譽。
趙惇鬆了口大氣,適才一剎那,還真以為是老大趙愭派出來的刺客。
沉聲喝道:“清者自清,誰會無緣無故辱沒你家小官人?”
李鉅鹿撓撓後腦勺,“灑家不知。”
眾人見狀好笑,這黑炭頭缺心眼啊,倒是被黑炭頭身後的羽衣道士所吸引,張浚心如明鏡,這道士或是李鳳梧的救命符,起身問道:“你又是何人?”
自己若不出身,恐怕趙惇會尋個藉口,直接將兩人驅趕出去,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那羽衣道士唇皓齒白,看不出真實年齡,僅從外貌上看不過二十七八,對張浚行了個道家禮數,朗聲道:“貧道白玉蟾。”
道教全真南五祖之一。
白玉蟾!
就連恭王趙惇也悚然動容。
白玉蟾是誰,那可是我大宋的活神仙啊。
十二歲舉童子科,考官韓世忠出題“織機”,白玉蟾現場作詩:“山河大地作織機,百花如錦柳如絲。虛空白處做一匹,日月雙梭天外飛。”
諳九經,能詩賦,長於書畫,篤志玄學,別家遍訪名師,苦志修煉,參遊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