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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之前因李府殺僕案,李鳳梧就沒少打點府衙大牢的丁牢頭,是以倒是如願進得牢房。
李鳳梧讓朱喚兒先帶了吃食去探望耶律彌勒,自己和陸游先見了辛棄疾。
多日不見,辛棄疾這貨越發清瘦了,眼窩深陷,情緒也極其黯然,顯然這件事對他打擊極大,自己一腔熱血歸正大宋,不料竟是這麼個待遇。
著實寒心。
看見李家小官人,也只是有氣無力的點點頭,“來了。”
對李鳳梧身後身穿便服的陸游倒是眼生的很,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個招呼。
這倒不是怠慢李家小官人和陸游,事實上那一次兩人大醉,倒是有些興趣相投,只是感到有些愧對李鳳梧,沒有保護好耶律彌勒。
辛棄疾能成為大詞人,智商當然是過人的。
那日帶義姐耶律彌勒回江陰,他已猜到醉酒那夜發生了什麼,且自己這個義姐在江陰就像失魂落魄一般,顯然被自己欣賞的李家小官人迷住了。
自己卻沒有保護好她,著實讓人萬分愧疚。
李鳳梧也點點頭,“來了。”
辛棄疾苦笑,“想不到這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裡。”
李鳳梧環顧四望了一眼,“這裡也挺好,安靜。”辛棄疾和耶律彌勒的牢房是獨立出來的,專門用來關押特殊罪犯。
“是挺安靜。”辛棄疾長嘆了一口氣,“死水一般安靜。”
哀莫大於心死。
李鳳梧也唯有苦笑,這還是那個醉裡挑燈看劍的辛青兕麼,“安靜也有安靜的好處,你可以回想過去,也可以暢想未來。”
辛棄疾揹負雙手,怔了許久,才嘆了口氣,還有未來嗎?
李鳳梧見狀,知道自己再不來兩碗心靈雞湯,這貨怕是要這麼毀了,思忖了片刻,覺得林肯的故事貌似很雞湯,不過似乎有點難以編纂,思忖許久許久,才想起一些個事來,道:“稼軒飽讀詩書一心家國天下,豈能就此沉淪,殊不知此舉只會讓親者恨仇者快,不說吳王夫差的臥薪嚐膽,也不說漢高祖劉邦一統天下前對楚霸王的無節操忍讓,且說太史公遭受的挫折遠勝稼軒兄罷,尚且沒有一蹶不振,而是著作出素有無韻離騷史家絕唱的《史記》,稼軒兄何不以史為鏡?有道是以人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明得失,今日所失,焉知不是他日所得?”
辛棄疾怔住了。
一旁的陸游暗自好笑,李家小官人這口才也是沒誰了。
李鳳梧繼續說道:“且我知曉,歷史上諸多權傾朝野的一國重臣,又有幾個是一帆風順的?就是那奸相秦檜,不也受過靖難之恥,歐陽文忠公甚至還被人誣陷扒灰,這等事情,稼軒兄與之相比又如何?”
雖然算不得金玉良言,卻也有振聾發聵的效果,辛棄疾猛然驚醒,長揖在地,“是我失心了,多謝李兄一語驚醒夢中人。”
李鳳梧笑了,這才像個辛青兕嘛,不過……旋即笑道:“稼軒兄能明白過來最好,他日必有稼軒兄一展才華,醉裡挑燈看劍,兵鋒據汴梁的時候,否則將來彌勒要回東京探親,我豈不是要和她偷偷摸摸的去?”
大宋的東京,就是金國的南京,也就是開封。
反正辛棄疾這貨估計也知曉自己和耶律彌勒的關係,沒必要瞞他。
辛棄疾慚愧的笑了笑,李兄好大的氣魄。
只是那句醉裡挑燈看劍給自己好大的震撼,端的英雄氣邁山河之感,李兄著實大才,不愧是蘇園學會魁首。
醉裡挑燈看劍……
辛棄疾倏然間靈感爆發,背身來回踱步,李鳳梧正欲問這貨怎麼了,一旁的陸游拉拉他,“切莫做聲。”
李鳳梧茫然不知所以,卻見辛棄疾陷入忘我境界,一會兒蹙眉一會兒自笑,一副手舞足蹈的失心瘋樣子,便不好打擾得,心裡莫名其妙的,這貨不會就這麼瘋癲了吧?
哪知約莫半刻後,辛棄疾倏然臉色大喜,宛若便秘之人醞釀了半天一瀉而出的神清氣爽,更似水銀瀉地的乾淨利落,又如大江東去三百里的酣暢淋漓,琅琅念道:“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臥槽臥槽臥槽……
李鳳梧口瞪目呆,這尼瑪這首詞竟然真的現世了,而且提前了二十多年!
尼瑪,這首詞本該是這貨失意閒居信州時所作,適時他剛和好友陳亮,也就是陳同甫會見分別之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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