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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今日還是要說一句,不為其他,只想告訴老將軍,你可以看不起我主和之行,但不能看不出我主和之心。”
吳璘猶豫了下,“可沒有看不起王學士。”
王之望苦笑,“自金國鐵蹄南下,靖康之後,宋室渡河,朝中便分成兩派,這已是人人盡知的事情,然而究其本質,本非是奸臣和忠臣的區別,而是對國家大勢的看法不盡相同催生的矛盾。”
李鳳梧點頭,“這是實話,放眼兩宋……”
“兩宋?”
王之望和吳璘對這個說法都感到莫名其妙。
李鳳梧心中一咯噔,道:“放眼我大宋南渡後,幾十年來,最好的機會莫過於紹興三十一年,完顏亮南侵時候完顏雍奪權,可就是那樣,我大宋兵馬也無力揮師北上,究其原因,莫過於國勢使然。”
吳璘嘆道:“天賜良機,可嘆易逝去。”
李鳳梧搖頭,“其實也並不算得良機,觀完顏雍近年之執政手段,絕非完顏亮這等暴君可比擬,如果我所料不差,咱們大宋當今官家即將一手打造出一個盛世,但那完顏雍也將打造出金國之盛世,怕是要落一個小堯舜的身後名。”
吳璘點頭,“確實,近年金國的方針很是明確,改進為守,偏生我大宋無力北進,兩次北伐皆沒取得多少大成。”
王之望談了口氣,“所以,我們這些只懂筆墨的人,才會想著主和啊。”
又道:“暴君完顏亮雖然貪戀女色,霸政殘暴,但就算是這樣,也能讓我大宋無力恢復江山,如今又是明君完顏雍,恢復江山已不是短期可以完成的事情。”
吳璘長嘆了口氣。
李鳳梧深有同感,“主和主戰,主戰者,只看見了恢復江山的人心,卻看不見大宋的積弊,主和者,只看見了大宋的積弊,沒有看見大宋的人心。難道我們能說,主戰就嗜戰,只想著依靠戰功升遷嗎,難道我們也能說,主和者就不想恢復江山,只想苟活嗎?”
頓得一頓,“都不是,主戰不為升遷,只為江山恢復,主和者不想苟安,只是不願意浪費國力,在無力恢復江山時候不要讓百姓受苦。”
頓了一下,才一字一詞的道:“前者奉君,後者憐民!”(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五章君臣、父子
王之望撫掌大笑,“李少監是明白人。”
李鳳梧苦笑,“也算不得明白,叔公張浚致仕前,曾言此於我。”
吳璘訝然,“張相公致仕前有此想?”
張浚是絕絕對對的主戰派,連他都有了這種想法,倒是讓自己訝異的很。
李鳳梧點點頭。
吳璘沉默了一下,“張相公此言不差矣。”
王之望點點頭,“事實上老將軍,你我,甚至於李少監這位新晉的天子寵臣,大家心裡都清楚,大宋目前真沒有能力北伐恢復江山,前年去年兩次宋金大戰,國庫耗損一空不說,取得的成績也有目共睹,並不是很划算。”
吳璘沒有說話,作為武將,有些事情他不能說。
李鳳梧點頭,“大宋之積弊不除,幾無北伐成功之可能。”
王之望點頭嘆息,“所以主和,所以苟安,所以才會出現只把杭州作汴京的說法啊。”
吳璘更沉默了。
大宋積弊,冗兵、冗費、冗員。
三者中,冗兵和冗費,自己最為清楚,比如一方守備兵馬,名義上有一萬,實際上能有六千就不錯了,幾乎有一半的空餉,剩下還有一千左右老弱病殘。
這樣的軍隊,談恢復江山?
再說冗費……各種國庫撥發的經費,幾經輾轉,最後還有多少能落到實質?
想到這吳璘甚至有點慚愧。
自己也不是沒從冗兵冗費中獲取好處,要不然一大家子數十口人,怎麼可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從這方面來說,主戰派的武將,多少不是懷著某種心思。
因為打仗,武將才能發財,才不會被官家忽視。
李鳳梧長嘆一口氣,“社稷半寸,君王圖興,然朝堂已無北進臣子。”
王之望介面:“嘆我朝堂沒了王安石,沒了范仲淹,也沒了韓琦富弼,我王之望雖然也想輔助官家勵精圖治,一心主和而謀後動,然而終究是能力有限啊。”
吳璘也嘆氣,“雄師之中,也沒了岳飛,韓世忠……”
自己還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能一生無敗績,一者是搭了地利和天險,一者是川陝本來就不是金國重點進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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