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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已經失去了意識。
一旁的洪适立即道:“李少監,快快,趕緊掐人中。”
李鳳梧對這方面的常識極少,聞言也慌不迭死死的用指甲掐陳康伯的人中,只是心中卻漸漸涼了下去:陳康伯的身子已經軟在了自己懷裡。
慌亂之中,手上越發用力。
陳康伯的人中開始被指甲掐得沁血。
這時候沒人顧得上是否會殿前失儀了,不少朝臣圍了過來,除了左右相公、老將吳璘、樞密院幾位大佬,還圍了一圈人,這些人大多是陳康伯的好友、門生。
趙昚在謝盛堂的陪護下,走進人群,一臉揪心,“怎麼樣了。”
李鳳梧一隻手在掐人中,自然能感覺到陳康伯的鼻息,聞言頹然的收回了手,依然將這位大宋老臣的屍首抱在懷裡。
這位老臣啊……
沒有死於腦溢血,卻是油盡燈枯了。
在他倒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刻,就已經離開了人世。
眾人見狀,圍在外面的那一圈好友門生,不少人頓時哭泣出聲。
趙昚的一顆心也涼了。
“怎麼會這樣?”
李鳳梧沉默著不說話,心中波瀾起伏。
適時殿前太監帶著太醫匆匆趕來,擠進人群,一看狀況,頓時苦笑著上前翻了翻眼睛,然後垂首退了幾步,對趙昚道:“官家,陳相公薨了。”
這下沒圍過來那些人也懵逼了。
陳參知死了?
當然,處於對這位老臣的尊敬,重新入仕的陳康伯,依然被大家敬稱為陳相公。
趙昚噔噔噔後退幾步,一臉的不敢相信。
朕的老臣就這麼死了?
洪适和湯思退兩人面面相覷,還是湯思退反應更快一點,大聲道:“來人,且將陳相公請回家。”
大慶殿是一國最重之地,就算他是陳康伯,也不能在此停屍過久。
很快有人上殿,將陳康伯的屍首搬進轎子裡,抬出了大慶殿。
趙昚失神的看著轎子出大慶殿,還是謝盛堂悄悄拉了拉衣袖,趙昚才道:“退朝罷。”
一眾大臣紛紛退出大慶殿。
尤其是陳康伯的好友門生,更是追著轎子奔哭。
眨眼之間,大慶殿只剩下趙昚、謝盛堂,還有坐在地上發呆的李鳳梧。
趙昚看了許久。
朝陽升起,透過大慶殿門楣,灑落在殿前。
陽光裡。
轎子漸漸遠去,朝臣的身影也漸漸遠去。
趙昚眼前,彷彿還是這位老臣最後的容顏,想起幾天前自己和他的那一番談話:“陳相公,朕且問你,你之前主戰意堅,為何隆興年間卻不甚贊同朕之北伐。”
這位老臣當時很是坦蕩,“臣主戰,是上皇勵精圖治打造江山三十餘年,當有心有力恢復江山,臣主和,是官家初登大寶,國事初定,民心暫憂,自當為黎民著想。”
一位為君為民的相公就這麼走了。
還是在大慶殿薨的。
趙昚有些難過,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讓這位老臣出仕擔任參知政事,沒有在任上耗盡最後的精氣神,他也許還能頤養天年再活上好些年。
謝盛堂輕聲道:“官家,且先回垂拱殿,再看後事罷。”
趙昚醒過來,點頭,卻詫異的發現大慶殿裡還坐著一個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李鳳梧。
詫異道:“李少監?”
陳康伯倒在自己懷裡,旋即就這麼去了。
李鳳梧和陳康伯幾乎沒多少交集,如果硬要說有,當初在垂拱殿陳康伯告誡過自己,讓自己不要仗著是天子門生、近臣而侍寵驕橫。
按說他的死,對自己應該沒有任何影響才是。
可就在他死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刻,自己的內心便波瀾起伏,根本靜不下心來。
大宋有臨死前大呼過河的宗澤,有精忠報國而不得的嶽武穆,有捐軀赴國難的楊家將,也有抱幼帝投海的陸秀夫,還有寧死不屈的文天祥。
可這些自己都沒見到。
自己只見到了大宋的陳康伯,因為官家需要,這位六十七歲的老臣重新入仕,來到了臨安,又耗盡了最後的精氣神,倒在了大慶殿。
這麼鮮活。
這就是大宋的脊樑!(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五章來來來,且大醉忘今朝
金國鐵騎南下,宋氏南渡。
失去了半壁江山,但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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