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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使之前,官家將柳子承擢升為朝請郎。
柳子承面無表情,“錢錄事,同喜同喜。”
錢象祖在出使前,也被官家升為中書省錄事。
錢象祖也無多少竊喜,只是淡淡的道:“高觀音隆真能如你我所願,鳩佔鵲巢成為中國公,繼而同意咱們的約定,每年七千五百匹滇馬入大宋?”
柳子承想了想,“高觀音隆應該不至於騙我們,大理段氏能拿出六千五百匹滇馬,高觀音隆每年拿出一千匹,這是他目前的實力,如果登上國公位,大概不只這個數。”
頓了一下道:“咱們只是讓李睿率五百神衛軍助他,就能換來每年一千匹滇馬,回到臨安,官家會如何?”
當然是欣喜若狂。
錢象祖卻有擔心,“就怕……”
柳子承搖搖頭,“沒有什麼可怕的,高觀音隆就算失敗,依然是高壽昌掌權,和目前的局勢沒有差距,使團依然能完成任務,我們有什麼損失?”
錢象祖不做聲,卻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妥。
李鳳梧會這麼老實?
再說,柳子承會不會還有其他算盤?
當初高觀音隆來國賓館求見,被李鳳梧和王之望拒絕後,自己就是被柳子承忽悠去見高觀音隆的,以柳子承這人平素的風評,他可不是這種願意分享功勞的人吧?
這件事,主要是靠李睿。
而李睿又是恭王趙惇的小舅子,怎麼看,都用不著自己。
柳子承知曉錢象祖在擔心什麼,也不點破,只是說了句“參木之處,藤蔓繞身。”
錢象祖沉默了。
柳子承的意思就是說,就算是參天巨木,也會有很多的旁枝錯節,他這樣做的意圖,不過是為未來留一條路。
將來若是趙愭登上太子位,自己也會念在今日之事上,對他網開一面。
當然,柳子承也是在提醒自己。
若是自己全力配合他,假若一日是趙惇登上太子位,他也會就今日之事,在將來的仕途上對自己網開一面。
想到這錢象祖暗暗驚心,這柳子承真是未雨綢繆得讓人可怕。
不過兩人的目的一致:就是不讓李鳳梧獲功。
如今的李鳳梧都快要壓不住了,若是使大理再獲大功,那就真的只有相公才能壓制他了,如此的話,其後的趙愷很可能會在爭儲中取得優勢。
這是趙惇和趙愭都不願意看見的局面。
所以作為馬前卒的自己和柳子承,不得不兵行險著。
那麼,此刻李鳳梧在幹嘛呢?
錢象祖問了一聲,柳子承咳嗽一聲,“方才有人來報過,李鳳梧和王之望在酒樓喝酒,其後王之望去了皇宮求見段正興,李鳳梧依然在酒樓。”
這是錢象祖的悲哀。
柳子承為何能成為主戰勢力,因為他有李睿留給他的人手。
而自己沒有。
趙愭雖然在朝堂勢力更多,可是在軍界,卻不如趙惇。
這也是錢象祖的一個憂心。
不解的問道:“沒有其他舉動?”
柳子承也有些奇怪,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錢象祖說,“確實有些奇怪,李鳳梧這個時節都還沒反應過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但若只有王之望這一招,似乎根本無關大局。”
錢象祖點頭,“是有點不同尋常,連那高壽昌的反應也不同尋常。”
柳子承陷入沉思。
是啊,高壽昌按說不可能不知曉高觀音隆的異動,為何直到現在也沒有反擊的跡象,似乎就準備接受今晚的命運?
這真的是大理第一人?
感覺脆弱得不堪一擊。
不過柳子承從來不會輕視人,尤其是這人還是大理第一人,總覺得高壽昌應該有殺招。
不過目前局勢是全部按照己方的計劃,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錢象祖忽然壓低聲音,“人都已經準備好,高觀音隆給的那些人能成功?”
柳子承點頭,“放心。”
今夜不僅要立下大功,還要取那個曾經把河西柳家顏面摁在地上摩擦的建康紈絝的人頭,萬事俱備,只等入夜!
錢象祖有些不確定,“可還有李鉅鹿啊。”
柳子承笑了笑,陰笑。
先不說有高觀音隆給的那些人中有高手,就算這些人失敗,只要李睿能夠助高觀音隆斬殺高壽昌,調轉馬頭,五百神衛軍還殺不了李鳳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