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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啟來面向西,對正賓文家姑婆行再拜之禮。
正賓答拜文啟來。
然後主賓一揖入門。
正賓跟隨文啟來入門,揖讓到階下,又揖讓一次。
於是文啟來率先由阼階,先登階,在阼階上偏東的地方面向西站立。
正賓則由西階後登階,在西階上偏西的地方面向東站立。
其餘賓客入內,觀禮。
最後是擯者,在東序布筵席。
這些流程嚴謹至極,沒有絲毫偏差,也沒人會做錯。
等所有人就位後,在有司的提醒下,文淺墨緩緩從房間裡走出來,蓮步輕疏,一步一步走入大堂,身穿粉紅裡透白的色彩鮮豔的雙紒衫子,一頭迤邐長髮墨汁一般鋪落在背上,又垂在地上的裙襬上。
雙手疊放,安靜的走到眾賓客前面,低頭垂首對所有賓客揖禮。
然後跪坐在及笄席上。
文淑臻著盛服,來到淺墨身旁,眼裡蘊著淚花,輕柔的為妹妹梳長髮,然後將梳子放在席子的南邊。
有司宣禮,於是正賓於東階下盥洗手,拭乾。
相互揖讓後正賓與主人各自歸位就坐。
其餘賓客也落座觀禮。
文淺墨早將及笄禮的流程背了下來,待主賓落位之後,轉身向東跪坐。
有司奉上羅帕和發笄、髮釵。
正賓,就是那位白髮蒼蒼的女性長輩顫巍巍的走到文淺墨面前,高聲吟頌祝辭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然後跪坐下為文淺墨梳頭,梳好髮髻之後,開始加笄,然後簪上髮釵。
最後起身,回到原位。
文淑臻則又至文淺墨身旁,為她象徵性地正笄、正髮釵。
之後文淺墨起身,眾賓向文淺墨作揖祝賀。
回揖後文淺墨回到東房,文淑臻從有司手中取過衣服,去房內幫助文淺墨更換與頭上發笄髮釵相配套的大袖長裙。
這是大宋的及笄禮。
及冠禮是三加,但女子及笄禮一般只有一加,歷史上有記載三加的,只有大宋以為備受恩寵的公主,尋常官宦人家的及笄禮,都是一加。
未幾功夫,文淺墨走出東房。
所有人眼前一亮,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就連那些長輩此刻也無法轉移視線。
粉紅染白的大袖長裙,將文淺墨的身姿襯托得無比的婀娜多姿,秀髮雖然盤髻,但剩下的長髮依然垂落到腳跟,映襯著大袖長裙的嬌豔,端的無雙驚豔。
精緻無暇的面容,帶著淺淺的恬靜笑意,賽過人間天仙。
世間至美,不過如此。
這又何止傳言中的豔冠建康,恐怕就是豔冠大宋也不過如此。
彷彿這一刻的文淺墨,已勝過前朝的禍國紅顏楊貴妃。
這種美,簡直不似人間所有。
年長的賓客還好一些,很快恢復了正常,但一眾年輕賓客看得口瞪目呆,視線一刻也無法從文淺墨身上離開,從心底裡羨慕李家的李鳳梧。
文淺墨行至父母面前,三拜。
這是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
又行到正賓,那個要稱之為太姑婆的老嫗面前,三拜。
這是以示對長輩的尊敬。
有司宣佈禮畢。
那些被文淺墨的天仙之貌驚慕得差點窒息的年輕人這才反應過來,心思不一的或盯著文淺墨目不轉睛,或向那條要拱這朵天仙的豬投去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有司撤去笄禮的陳設,在西階位置擺好醴酒席,太姑婆揖禮請文淺墨入席。
文淺墨於是站到席的西側,面向南。
太姑婆向著西邊,文淑臻奉上酒,文淺墨便轉向北,太姑婆接過醴酒,走到文淺墨席前,念祝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文淺墨行拜禮,接過醴酒。
太姑婆回拜。
文淺墨入席,跪著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後持酒象徵性地沾嘴唇,再將酒置於几上,有司奉上飯,文淺墨接過象徵性地吃一點。
放下碗筷,文淺墨對太姑婆再拜,太姑婆答拜。
文淺墨起身離席,站到西階東面,面向南方。
太姑婆起身下來面向東,文啟來也趕緊起身過來面向西。太姑婆便為文淺墨取字,當然,這個字昨夜文啟來早就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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