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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親王樂呵呵地看著這兩人吵得滿臉深仇大恨,然後各自帶人,相互防備地往外走,笑著對姚重夜道:“咱們坐山觀虎鬥,倒是省事了。”
“可是王爺。”姚重夜拱手道,“以卑職對國公的瞭解,他對七殿下一向手軟,兩人背地裡興許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到時候……”
“不會的。”武親王搖頭,“葉將白如何本王不清楚,但長念那孩子眼睛裡一向不揉沙子,葉將白和她有仇,她斷不會輕易原諒。”
沒仇的時候,念兒可軟了,隨意你怎麼兇她,她都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也不生氣。可一旦有了仇……
側頭看見旁邊花圃裡開得正好的春花,武親王想起第一次看見這孩子的場景,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有仇了,回不去了,不會有傻孩子來問他知不知道武親王了。
也罷,他想,踏上龍位的路,本來就註定滿是背叛和孤寂。
長念騎著馬,葉將白是步行的,處於高位的長念俯視下去,嘴皮子利索了很多:“國公看來沒睡好啊,是午夜夢迴被冤魂纏身麼?”
葉將白信步走著,寬大的衣袖被風吹得揚起,飄然若仙:“殿下多慮,事務繁忙而已。若世上真有冤魂,那先帝一生也不得一次安眠。”
臉色微沉,長念道:“逝者為大,國公還是放尊重些。”
兩人是在佯裝不對盤,但這話一出來,葉將白感覺到這人是真的生氣了,不由地撇撇嘴。
愚孝!趙長念這個人就是愚孝,明明先帝就不是個好皇帝,也不是個好父親,她偏生要護這麼緊。
有意與她再爭,又怕把這人真惹急了眼,葉將白別開頭,氣憤地看向旁邊的宮牆,驀地卻發現,宮裡的花都已經開了,粉的藍的花瓣在風中輕搖,顏色鮮亮,瞧得人心情都好了些。
“已經……春天了嗎?”他低聲問了一句。
旁邊的葉良答:“早就是春天了,已經臨近夏日,主子怎的連四季都不知道了?”
素日裡勾心鬥角,哪裡還有閒心去看花?也是方才一時碰巧,才察覺了。
旁邊的人依舊坐在馬上走得目不斜視,可葉將白覺得,這人許是個福星,她一回來,京都的天氣都變得好了。
“主子,姚副將呢?”葉良走著走著,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奇怪地道,“他不跟咱們回去,還有別的任務?”
提起這個人,葉將白的臉重新陰沉下去,捏著袖子寒聲道:“出宮便下令,封死姚重夜府邸,府上所有人,不論男女老少,統統處極刑!”
葉良嚇了一跳,稍微一想就知道姚重夜定是背叛了主子,當下便拱手應:“是。”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也不小,長念恰好聽見,眉頭皺了個死緊:“國公。”
“殿下有何吩咐?”葉將白睨她一眼。
“姚副將犯再大的過錯,也沒必要對他府上所有人趕盡殺絕。”長念道,“更何況極刑委實殘忍,老幼何辜?”
“殿下這點婦人之仁,還是留在殿下以後被人揹叛,差點殞命的時候再用吧。”葉將白冷笑,“背叛我之人,我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第178章 人命
葉將白骨子裡是嗜血的,心情極差的時候,向來只有鮮血才能平怒。以前坊間有傳言,說他一人血洗過一整條街的暴民,長念當時只當是有人想詆譭他,不曾想這人對人命當真看得這麼輕。
聽他這話,長念覺得有點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沉聲道:“憐惜人命,乃人天生之性也,何謂婦人之仁?如今局勢本就變化萬千,不少人因著地位錢財倒戈投敵,這些人斷是該處置的,但家中老幼沒道理統統處死。”
“你懂什麼?”葉將白眯眼,“我殺他一人,他子子孫孫要不要來替他報仇?斬草除根才最是乾淨利落,況猶豫以儆效尤之效,何樂而不為?”
長念惱:“那你殺我父皇的時候,怎麼沒殺了我?”
葉將白大怒,一時也口不擇言:“你以為我不想?”
“……”
宮道上眾人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長念臉色微白,看向他的眼神如隆冬井水。葉將白冷眼還視,心裡微微有點發虛,可轉念一想,有什麼好虛的啊,這人想殺他的時候也沒嘴軟過,他就過過嘴癮又怎麼了?
再沒說話,長念調轉馬頭,帶著人就出了崇陽門,一路離開皇宮,頭也沒回。
“主子。”良策低聲道,“殿下這是真生氣了。”
“我知道。”葉將白輕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