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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庭院裡,長念身子僵硬,頓了許久才伸手去接,沒急著開啟,卻是不甘心地再掃了一眼四周。
他逃了,只有逃了,才會給她留書信。
信上會寫什麼,長念大致能猜到,無非是跟她談條件,亦或是再告訴她些壞訊息以攻心。
然而,慢慢開啟信紙,墨跡舒開,上頭只有三個字——
氣不氣?
趙長念:“……”
這字寫得蒼勁有力,又帶了點痞氣,她彷彿可以看見葉將白就站在她面前,揣著手斜眼看她,狐眸裡充滿不屑和嘲諷。
“畜生。”她磨牙。
狠狠將信紙揉成一團,再擲在地上狠踩幾腳,長念目光陰沉地看著管家:“哪些人走了?你直說,也免得我查抄一遍這國公府。”
管家半分不抵抗,拱手道:“國公帶了良策、許智、雪松等隨從。”
頓了頓,補上一句:“還有姚家小姐。”
長念眯眼。
好一對亡命鴛鴦啊,連逃跑都要一起逃,葉將白那樣嫌麻煩的人,也不怕帶著姚家小姐壞事?那想必是真的打算娶她了。
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長念冷笑,揮開腦子裡的想法,斜睨著管家道:“你這麼配合,想必國公早有吩咐,讓你不要反抗,是麼?”
管家笑眯眯地點頭。
“那好。”長念拍了拍手,“戰事正酣,糧餉吃緊,本王在此先謝過國公慷慨相助了。”
笑容一僵,管家的臉抽了抽。
國公府是京都裡最豪華的府邸,金雕玉砌,財氣通天,隨便挖一塊石頭下來都能賣錢,更別說整個府邸現在都由她處置。
摸摸自個兒背後傷口結的痂,長念半點沒跟葉將白客氣,招來五百士兵,先將府裡的珍寶玉器都搬空,再四處尋找私窖。
葉將白有錢,富可敵國都是謙虛的說法了,如今國庫空虛,不過十幾萬兩銀子,但他這府邸一抄,趙長念手裡頓時多了三十多萬兩軍餉。
拿著雪松落下的小算盤打了打,長念苦惱地問管家:“國公回來看見他府邸空了,會不會生氣?”
管家哆哆嗦嗦地道:“這定然。”
“他那麼有用的人,要是氣死了,那我一定會忍不住……”長念嘆了口氣,回頭卻是咧嘴,“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
管家:“……”
看著面前七殿下這表情,管家終於明白為什麼國公走的時候表情十分痛苦不捨,將大堂裡的白玉椅子都一一撫過,彷彿在看最後一眼。
真的是最後一眼啊!七殿下搜刮起東西來,連階梯上的白玉都沒放過!國公真要回來,恐怕還得拿繩子吊上二樓去。
冤孽啊!
北堂繆靜靜地在旁邊守著,目光落在她那燦爛無比卻不達眼底的笑意上,微微皺眉。
“你在氣什麼?”
上了馬車離開國公府的時候,北堂繆輕聲開口問。
長念一愣,抬頭:“我沒有生氣,兄長為何這麼問?”
北堂繆深深地看著她,眼神明瞭。
長念別開目光,抿唇道:“氣他是國之蛀蟲罷了。”
第161章 以退為進
葉將白是蛀蟲,又不是現在才發現,他這蛀蟲放了血,倒是能養活一方將士,解決了燃眉之急。北堂繆知道,趙長念氣的不是這個。
他收回目光,輕輕嘆了口氣。
長念莫名地覺得心虛,低眸小聲道:“兄長……”
“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北堂繆看著前頭晃動的車簾,“只是,你在他的手上九死一生,如今也還是放不下他?”
“沒有。”答得飛快,長念搖頭,“他與我勢不兩立,我亦與他不共戴天,哪裡還有什麼放不下?”
“你這丫頭,從小就是嘴硬。”
“我沒有!”
“好,沒有。”目光柔和下來,北堂繆輕輕扶了扶她頭上金冠,“殿下所言,繆一直當真。”
莫名有點鼻酸,長念吸了口氣,悶著不做聲了。
車是往東門開的,開到半路,北堂繆突然說有事下車一趟,讓長念先走。
長念也沒多問,回去東門城樓上,看向下頭顯出淺紅色的戰場,心裡跟壓著國公府階梯上的玉石似的,沉得難受。
黃昏時分,四處依舊在巡邏,兵營裡的炊煙也已經燃起,長念正打算回去用膳,剛下城樓卻見北堂繆回來了。
他遠遠地朝她這邊走過來,銀白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