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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顯然這丫鬟和姚幼舒一樣,都不會明白她的真實想法。第二日葉將白出門,姚幼舒便又來了長唸的院子。
“聽聞姑娘身子好些了。”她道,“今日春光甚好,姑娘可願隨我出遊?”
長念戒備地看著她道:“你想去哪裡?國公說了,府裡的人都會看著我,不會讓你輕易把我送走的。”
不得不說,跟葉將白在一起那麼久了,別的沒學會,這麵皮上的表演功夫卻是到了家,眼下一嗔一怒,活生生就是個飛上枝頭不肯下去的野丫頭,色厲內荏地同人叫板。
姚幼舒本來是很要風度面子的,但一對上她這副德性,臉上的笑就掛不住,沉了臉道:“男人說的話你也信,這府裡我來去自如,真想將你帶出去,誰都不會知道。”
“那試試啊!”長念按捺住心裡的激動,鼓著腮幫子道,“你若真有本事將我帶出國公府,我保管不再回來!可你要是帶不出,那你以後可不能再來欺負我了!”
姚幼舒覺得這人有點怪怪的,但好不容易今日國公不在,若真能將人弄走,那對她來說便少了一個大威脅。猶豫片刻,她揮手讓自個兒的丫鬟送上來一件淺橘海棠齊胸長裙,是府裡丫鬟常穿的款式。
“先說好,你既然賭的是我的本事,就不許故意露出破綻。”姚幼舒道,“你穿上這個跟在我身後,在出國公府之前,不許抬頭。”
長念一看就不屑地嗤了一聲:“你以為扮成這樣就行了?葉良大人在外頭守著,丫鬟每隔一炷香就會進來伺候我,人出去至多一炷香,必定被送回來的。”
“讓你穿你就穿,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姚幼舒撇嘴,揮手讓丫鬟替她更衣,自個兒轉身出了隔斷。
長念背後的傷正在結痂,又癢又痛,加上高熱剛退,整個人委實虛弱。若只靠她一人,她是斷然沒有要逃跑的念頭的,但這姚家小姐都送上門來了,長念覺得,試試也無妨。
於是她很順從地穿上了那套裙子。
給她更衣的丫鬟神色有些古怪,繫好她胸前的繫帶,還多看了一眼。
長念艱難地下床看了看鏡子,自個兒也有點臉紅。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穿女裝,這齊胸的款式在大周正當紅,但比起男裝,露的實在太多,胸前白花花的一片,看著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了,她提了裙子扶著丫鬟的手走出去,挑釁地看了姚幼舒一眼。
先前躺在床上病怏怏的,還只覺得有幾分姿色。換了裙子這麼一看,姚幼舒皺眉,當即道:“跟我走。”
斷不能將她留在府裡了。
長念看了一眼,先前給她更衣的那個丫鬟徑直地躺上了床。
倒也還能矇混。
只是,她打算怎樣過葉良那一關?
帶著好奇心,長念跟著她往外走,儘量走得正常不露破綻,到門口的時候,外頭的守衛喊了一聲“小姐”,然後就放行了。
葉良人呢?長念很意外,偷摸看一眼,發現葉良正好不在。
畢竟不是鐵打銅鑄的,葉良也有出恭和用膳的時間,但能恰好在這個時間來將她帶走,這姚家小姐定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心念微動,長念走到守衛鬆懈的迴廊上,低聲開口問:“姚小姐當真很愛慕國公?”
姚幼舒像是在想什麼事,被她突然說話嚇了一跳,擰著眉回頭道:“不是讓你不要說話麼?”
“這裡又沒什麼人。”長念聳肩。
左右看了看,姚幼舒低聲道:“三年前宴會上驚鴻一瞥,我便愛慕國公,這麼多年聽著他的訊息,愛慕只增不減,我知他喜好,懂他所想。放眼整個京都,沒有比我更適合他的人了。”
說著,瞥她一眼:“你乍見國公,定是喜他皮相。再進府裡,定又愛他身份地位和錢財,你壓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哦?”長念很好奇,“你知道?”
“自然。”揚了揚下巴,姚幼舒眼裡染上些情意,邊走邊同她道,“國公才高八斗,年少中狀元、拜官位,未曾因年幼而被人看輕。當官幾載,平賊寇、定京都、修殘廟、立律法,功績之多,數不勝數。那樣一個人,偏生經年不娶,說是沒有遇見心儀之人,不願意耽誤別人。”
“比他有才的沒他年輕,比他年輕的沒他功績多,比他功績多的沒他姿容上乘。”姚幼舒滿眼嚮往,“上天厚愛,才生得如此俊郎。”
趙長念:“……”說白了,這姑娘看的也是皮相身份地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