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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謝,高興地捧著衣兜就回去花旦身邊,指了指武親王的方向,小聲說了兩句什麼。
花旦回眸,朝著武親王盈盈一拜。
武親王不哭了,他負手站直,看著那花旦,又像是穿過她在看別人。
“十三年前本王進宮,未曾想過一進就再也出不來。”他幽幽地道,“若是早知道……早知道,就先把她迎了,一併帶進宮,也不會一孤寂就是十三年。”
長念眨眨眼:“奉仙?”
“奉仙是她行走江湖用的名字,真名是什麼,本王不知道。”武親王嘆息,“也是這麼一個臺子,她跟著班子唱,唱到了京都,唱到了本王耳朵裡。本王心悅她,但她身份卑賤,本王要不得她。”
長念皺眉,不太贊同:“皇叔若當真喜歡,又何必顧及身份?”
武親王轉過頭來看她,道:“你小子,以為生在皇家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嗎?你天生錦衣玉食,也天生比別人少了選擇的權力。我十八擁兵,二十又五勤王扶你父皇上位,誰都覺得我功高震主,能做盡所有想做之事。可整個皇室都清楚,王妃非我所欲娶之人,側妃皆是重臣庶女,我身邊,一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他伸著手指,認真地搖了搖:“一個都沒有。”
想起那些複雜的關係,長念抿唇沉默。
武親王又看了戲臺的方向一眼,揚眉笑道:“不過你沒說錯,我沒當真喜歡她,我若是當真喜歡,怎麼能連同他們反抗的勇氣也沒有?年少之時,誰都喜歡挑輕鬆的路子走,不願意為難自己。可到老了……也就只有到老了才知道,錯過的人,是會念叨一輩子的。”
心口微震,長念怔怔地盯著地面的灰塵,腦海裡下意識地就浮現出葉將白那張臉。
要念叨他一輩子?不,不對,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怎麼就會是他?
武親王側眼,看她連連搖頭,滿面懊惱,瞭然失笑:“你也有心儀之人吧?聽說是定國公府的大小姐,你有福氣。”
長念乾笑,想了想,歪著腦袋問:“若我方才想起的,不是沐大小姐呢?”
武親王絲毫不覺得意外:“沒什麼大不了,這世間有多少人會同自己深愛之人結成眷屬?大多不過是將就著過。只是,能在聽本王說這些話的時候想起來人,想必那人深得你心。”
長念板起臉想辯解,可想想又沒有必要,乾脆作罷,扶起武親王道:“先去找地方落腳,待會兒會有人來接應咱們。”
“好。”武親王隨她走,滿眼望著街上行人,眼裡神色分外複雜,不一會兒,又神遊天外。
長念沒打擾他,引他去醉仙齋,先美美地吃了一頓,而後乘車,半路接上北堂繆,一齊前往京郊。
馬車上,武親王盯著北堂繆看了許久,道:“這位有些眼熟。”
眼熟的這位拱手,平靜地答:“半月前入宮,有幸領教王爺刀法。”
一拍大腿,武親王瞪眼:“北堂家的小子!”
長念茫然,看了看武親王這激動的模樣,小聲問北堂繆:“您同皇叔有過節?”
北堂繆搖頭:“沒有,之前陪聖駕去拜訪王爺,王爺不服老,要耍弄寶刀,我便與王爺過了兩招。”
“那後來呢?”
“後來,本王發現舞刀弄劍的有個屁用!”武親王憤憤地道,“還不如挖泥巴種花!”
一個沒忍住,長念失笑出聲。
北堂繆朝他拱手:“若是二十年前,晚輩必定不是王爺對手,如今不過年歲僥倖。”
這話武親王就很愛聽了,臉色頓時緩和,哼哼兩聲斜眼道:“難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武藝也還過得去,沒給北堂家丟人。”
“謝王爺誇讚。”北堂繆拱手。
長念默默地算了算二十年前北堂繆多少歲,然後收攏五根手指,輕輕踩他一腳。
說個恭維的話都這麼不走心,也虧得是皇叔沒多想,不然還不抽刀劈了他?
眼角染笑,稍縱即逝,北堂繆回頭看她,眸光柔和,像三月微風拂面,帶著一絲戲謔。
長念突然覺得,這人脾氣那麼不好,那麼不愛與人打交道,卻還是有眾多人推崇敬仰,真的不是沒理由的。撇開別的不說,就這眉目間的風華,便能傾人三分。再加上功績和本事,的的確確值得京都閨門抱財求娶。
馬車行一路,武親王便與北堂繆說了一路,從皇宮守衛,一路說到邊塞攻防,武親王什麼都問,北堂繆也什麼都答,兩人在行兵之事上頗為契合,說到最後,武親王直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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