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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娘這話說的沒錯,自打這姓盛的小寡婦帶著兒子和妹妹在這青山村落戶之後,村裡許多漢子都中邪了似的。已成家的不顧家裡頭的媳婦兒孩子,未成家的不顧老孃姐妹,那是日日在她家門口徘徊,就為著瞧上她一眼。若不是她身邊有個粗壯兇悍的妹妹,里正一家又明裡暗裡護著她們孤兒寡母,怕是早有那色膽包天的衝進去用強了。
只是原來看她是個安分的,雖生得極為美麗,卻鮮少出門,也從不與旁的漢子勾搭說笑,村裡的婦人們雖心中不忿,卻因抓不著她什麼把柄,只得在背後暗罵一句妖精,再栓緊自家男人的褲腰帶,也就罷了。
可今日,栓子娘竟然說她勾搭上了栓子爹!那接下來,會不會就是她們的男人了?
“栓子娘,你確定這帕子是盛娘子的?”一個生得不錯卻滿眼精明的年輕婦人轉了轉眼珠子,問道。
“老孃若是不確定來這裡做什麼!你們瞧這帕子的質地,咱們村裡頭除了這有幾個臭錢的浪蹄子,還有誰能用得上質量如此好的棉帕!”那栓子娘恨恨地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又酸又怒道。
“如果這帕子真的是盛娘子的,那咱們可真的要好好追究一下此事了!咱們青山村住的可都是正經人家,斷不能叫一個不安分的女人壞了村裡頭的平靜……”那年輕婦人頓時冷笑道。
“寶妞娘,這怎麼回事還不知道呢你就給人定罪,不好吧?”人群中有人反駁道。
“就是,誰不知道你素來自詡為青山一枝花!別是人家盛娘子生得太好,你心生嫉妒吧!”
“說得對……”眾漢子們附和道。
“我呸!你們這一個個豬油蒙了心的色。鬼……”那寶妞娘頓時氣得臉蛋發紅,帶著一眾婦人就和那群憐香惜玉的漢子們吵了起來。
一時間,吵架的吵架,看熱鬧的看熱鬧,小院外頓時一片噪雜。然小院內卻依然平靜如水,裡頭的人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敢出來,半點動靜也沒有。
宋靳靜靜地立在自己家的院子門口,看著門外這鬧劇般的一幕,薄唇微抿,眼底滿是不耐。
又是隔壁那個小寡婦搞出來的風流韻事!
這都是第幾回了?!
他穿來這裡不過才六日,可卻因為她四個晚上沒睡——
第一次,有漢子半夜翻她家的牆,而後其老婆帶著眾人趕來“捉姦”,鬧得一整夜雞犬不寧,叫剛來這陌生時空本就鬱悶的他,恨不能再死一次試試能不能回現代。
第二次,她家那個小奶娃不知是生病了還是怎麼的,大晚上的嚎了一整夜,叫好不容易接受了新身份,準備好好睡個覺的他又是一夜沒閉上眼。
第三次,幾個男人爬上了她家的屋頂,結果不慎踩空掉下來摔斷了腿。而後幾家人連夜上門討要說法……不用說,又是一夜不成眠。
第四次,爬牆的野男人是沒了,夜啼不止的小奶娃也安靜了,可她自己卻不知怎麼了。似痛苦似隱忍,壓著嗓子叫個沒完……牆這頭的他聽得難受又噁心,只好起身去院子裡打了一晚上的拳。
更別說白日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了!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果真是有些道理。尤其他家隔壁這位,據說還美豔浪。蕩得不行……
一想到以後經常要睡不好,宋靳揉了揉額角,只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開了。
他這人只要睡眠不好就會特別煩躁,以往在家中,就是性子最皮的堂弟都不敢在這時候和他槓上,因為被揍怕了。可這會兒,無緣無故穿到這陌生時空的他卻是什麼都做不了——一個帶著稚子的年輕寡婦……雖然真的很煩人,但他還能衝過去揍她一頓不成?
如今他只想馬上搬家!可宋家窮困潦倒,別說換房子住,就是連飯都快吃不起了……
於是第一次,宋靳痛恨起自己異於常人,格外靈敏的耳朵——其餘宋家人就沒他這麼煩惱,那小寡婦家和他們家隔了一道石牆,若不是特別大的動靜,他們是聽不真切的。雖有時也會被吵到,但總的來說還在接受範圍內,不像他能聽得一清二楚,完全沒法入睡。
正煩躁著,雙腿突然叫人戳了一下:“……哥哥?”
宋靳低頭便看見了一張蠟黃的小臉。
“……你怎麼出來了?”見到來人,他臉色稍緩,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身子可舒服些了?”
小女孩抿唇,見他真的沒有再像往常一樣不耐地推開自己,頓時眼睛一亮,伸手就抱住了宋靳的大腿,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嗯。”
她約莫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