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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琰不耐煩地拿指節叩著桌面。
坐在他對面的隋峻抬頭望了一眼房樑上黑乎乎的馮星野; “我就兩件事。”
馮星野嘿嘿一笑:“巧,我也兩件事。沒事,峻哥你先說,我不急。”
李崇琰橫眉冷對:“你倆還聊起來了?有話趕緊,我忙著呢!”
“殿下; 您該自稱‘本王’,”隋峻訕訕地提醒一句; 見他的冷眼已經開始冒火,便趕忙進入正題; “朝中有大動。”
房樑上的馮星野一聽這話,幸災樂禍般地“哦嚯”了一聲; 低低笑道:“那我只有一件事了。”
很明顯; 他與隋峻各自帶來的兩件事中,至少有一件是同樣的訊息。
這個訊息按說不算新鮮出爐; 只是宜州在邊陲; 京中的訊息總會來得慢些。
五日前,朝華長公主以監國身份下令,將原本自己轄下的原州軍交由武安郡主雲安瀾節制。
因朝華長公主自春日“行宮封王”後; 便奉旨以監國身份留京處理政務,到如今已半年有餘。她身為原州軍最高統領,長期不在原州自會造成許多隱患,此番正是下令將原州軍軍權交接到雲安瀾手中,原本無可厚非。
只是雲安瀾身為女子,這幾年又時時衝在反對新學的最前線,之前陛下下旨由她暫代原州事務時,新學一派隱隱已有異議,只是礙於還不敢正面攻擊陛下旨意,便只是在檯面下做些小動作。此番長公主將整個中原最精銳的原州軍正式交到她手中,以平王為首的朝中新學一黨頓時炸窩了。
“……自長公主奉旨留京後,一直是由駙馬雲定興代掌原州軍兵符,雖無明旨或詔令,卻也算得順理成章,各方勢力都算是預設的。”隋峻不明白長公主為何忽然如此冒進。
馮星野居高臨下地拋來一串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音,“雲定興那傢伙就是個富貴閒人的性子,難得他老老實實窩在原州帶了大半年的兵,如今想必也是煩了,多半打算進京同長公主膩在一處,過他那成日招貓逗狗的日子。”
這兩夫妻一個沒空,一個沒心思,索性將原州軍兵符交給長女,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可事情壞就壞在雲安瀾是個女子,還是個大力反對新學的女子。
之前她手中沒有兵權,都敢大刀闊斧正面與新學一黨交鋒,這原州軍一到她手中,新學一黨自然如臨大敵。
隋峻看了面無表情的李崇琰一眼,又道,“今日接到京中來的訊息,為著此事,連日來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彈劾雲安瀾的摺子都快將中書省的政事堂塞滿了。長公主的意思是,殿下這頭是否聲援一二?”
李崇琰冷冷啐道:“怎麼聲援?隔著幾千裡地,跟朝中那些廢物飛鴿來回打嘴仗?”
顯然他並不打算加入這場突如其來的朝堂口水戰。
“本王在這宜州尚且根基未穩,這時候捲入這場混戰亮明旗幟,除了把自己樹成靶子之外,毫無意義,”這種事上,李崇琰一向很冷靜,“若雲安瀾連這樣的場面都扛不住,那她就算接了原州軍的兵符也早晚被人拉下馬。”
軍中的爭鬥可比朝堂上更加直白,一言不合拿刀對砍都不奇怪。
隋峻瞭然:“那就照殿下的意思,可長公主那頭……該如何回話?”
“什麼都不回,她自然就懂了。”李崇琰知道,長公主只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待她冷靜下來,便會想明白,以李崇琰當下的實力,根本解不了這個圍,無謂將自己搭進去多給人送一個靶子。
“我若要幫她,要幫雲安瀾,只能等,”李崇琰徐徐道,“所以,眼下定王府的頭等大事,就是韜光養晦,勵精圖治。”
隋峻點點頭,接著又講起第二件事:“宮中派了一位教習姑姑,說是來協助整頓定王府眾人的規矩禮儀……是陛下親自派來的!”
既是陛下親自派過來的人,也不能明晃晃又將人退回去。隋峻拿著這事燙手得很,都讓那位姑姑在宜陽城的官驛中住了好幾日了。
李崇琰聽得煩躁,怒目道:“那死老頭,在行宮裡閒得長毛了是嗎?”
“長沒長毛,屬下就不敢妄言了,”隋峻忍笑,再度請示,“那位周姑姑,該如何安置?”
“又不能退回去,那當然只能供起來了,還能怎麼安置?”李崇琰沒好氣道,“你讓德叔在府中給她安排個住處,之後晾著就行。”
隋峻領命,便起身告退。
終於輪到馮星野了。
李崇琰頭也不抬地道:“你,有話趕緊說,我趕著出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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