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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什麼吼,”葉盛淮回頭瞪她一眼,輕描淡寫道,“坐好,小心跌下來動了胎氣啊。”
顧春石化。
李崇琰石化。
葉盛淮撣撣衣襬,翩然而去,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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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的李崇琰先去牆角火盆處,將自己的雙手及周身烤得暖和了,這才轉身來到炕前。
見他展開雙臂,顧春便軟搭搭撲進他特意煨熱的懷中。
她身上裹了兔毛氅,毛茸茸、暖洋洋的,襯得她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模樣。
李崇琰將人抱在懷中,順勢上了炕,只覺心尖如被那茸茸毛輕撓著,道不盡的甜軟滋味使他周身躥起一股猝然的酥麻。
見他背靠在牆上,顧春便從一旁拿了錦墊過來,仔細墊在他的身後。“你背上有傷的……”
昨夜她雖迷迷糊糊,但依稀記得自己睡夢中翻身去抱他時,不小心碰到他背上後,彷彿聽到他咬牙嘶痛的聲音了。
“小傷而已,”不願她擔心,李崇琰故意挑眉,滿目的風流紈絝相,“有傷也不妨礙本王對愛妃行不軌之事……”
顧春立刻想起葉盛淮方才說的話,連忙紅著臉急急打斷他:“你不行……”
話才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原本是想說“你不能行不軌之事”,這惹禍的嘴!
果然,李崇琰立刻將她摟緊了,惡狠狠笑道:“愛妃的這種汙衊,本王忍不了!”
“住手住手,”顧春一把按住他已然意圖不軌的手,紅著臉笑得愛莫能助,“葉盛淮可不是庸醫啊,這回真是喜脈。”
李崇琰絕望地將臉埋進她的肩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啃著她的頸側解饞,口中恨恨道,“真是個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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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復朝議事,在論功行賞之後,朝華長公主出人意料地以監國身份提出,由武安郡主雲安瀾繼位,滿朝譁然。
原本眾人對長公主以女子之身承繼大統便有微詞,礙於先帝遺命口諭,加之平王被擒、寧王逃竄,顯然長公主陣營勢頭一時無兩,他們便勉強說服自己,接受本朝即將出現開國以來首位女帝的事實;可長公主今日這驚世駭俗的提議,顯然又一次打破了他們已然放低的底線。
在他們的認知中,按輩分、順位及眼下的名望聲勢中和來講,即便長公主願舍帝位,那也該由定王李崇琰來接手這龍椅,萬不至於跳過李崇琰而落到外姓的雲安瀾頭上。
見長公主態度堅決,眾人便紛紛看向李崇琰。
哪知李崇琰只淺淺一笑,擲地有聲道:“附議。”
禮部尚書率先忍不住站了出來,長篇大論地表達了激烈反對。
在其他官員群情激昂準備跟進時,李崇琰一句話將他們全都拍死了:“本王素來不擅口舌之爭,若各位自忖不能將本王打到服,那就最好閉嘴。”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朝堂上這些人撕扯多年,從來都只是當面打打口水仗、背地在政務上相互使些絆子之類的手段而已,頭一回遇上李崇琰這種簡單粗暴的路數,頓時集體懵圈。
沒有人會天真地以為他只在隨口嚇唬人。
強敵嘉戎被他一仗打掉四萬主力,主帥、主將皆被生擒;平王如今還在天牢;寧王躥入北境山林……況且,他那支虎狼之師還駐紮在京郊呢!
於是風向立時大轉,滿朝附議之聲,大勢抵定。
未免夜長夢多,在李崇琰的全力支援下,長公主當場決定事急從權,將雲安瀾的登基大典定在正月十三。
正月十三,雲安瀾行登基大典,詔令改年號為同熙,國號不變,仍為大縉。
祭天過後,雲安瀾發出了首道聖諭:即日起廢除新學,朝廷及各藩地州府官學須對男女生員一視同仁,文武科考均只論能力高下,不以男女為區分。若有違者,一經查實,按叛國罪論處。
熙者,光明、和樂、興盛也。
同熙,便是新帝雲安瀾送給大縉姑娘們的第一道大禮。
讓她們可以走出後宅,抬頭挺胸,與大縉男兒一樣,同沐明光。
雲安瀾明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今後的路道阻且長,荊棘遍佈,可她會身先士卒的走下去,永不回頭地走下去。
她想要的盛世,是終有一日,這天下萬民能達成共識——
無論女子還是男子,你們,是一樣的。
自同熙帝雲安瀾起,大縉終於開始擺脫新學思潮,被打壓數百年的女子們地位開始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