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顧春沒好氣地笑回:“哪裡才一日?這都二月廿六了!”
正揉著太陽穴的李崇琰聞言微詫,想起自己暈倒那日是二月廿三。
他從不是個會自憐自艾的人,前幾日因意外失憶而耽誤正事,如今既已想起一切,皇長姐的話又在暗示父皇這道口諭另有深意,當務之急自該是將所有謎團逐一揭開。
“怎麼是你在這裡守著?隋峻與燕臨呢?”他捋著腦中駁雜的線索,隨口問道。
顧春愣了愣,停在離床榻六七步的距離。
片刻後她輕垂眼簾,唇角再度揚起,轉身向門口走去:“這幾日是他倆輪流守在門口的,今夜是隋峻在。”慣會察言觀色的顧春已在這片刻間察覺了李崇琰的不同。
他雖正因頭痛而眉目緊皺,可週身散發的隱隱氣勢卻再無初見時那份柔軟的茫然,代之以從容鎮定。
這大約已不是那個會在不經意間紅著臉冒傻氣、只全心信她一人的李崇琰了。
不多時,顧春端著藥回來,才踏進房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李崇琰倏然正襟危坐並朝隋峻瞥了一眼,那目光裡似有淡淡警示。
原本正在說著什麼的隋峻即刻收聲,垂首退到一旁。
瞧這過河拆橋的架勢,當誰愛管你的閒事似的,嘖。
一種陡然被排擠的尷尬使顧春腳下微頓,不過她很快斂好神色,假模假樣地打了個呵欠,行過去將那碗藥遞到李崇琰面前。
“殿下既醒了,那這兒也沒我什麼事了,”顧春覺著自己笑得面上發僵,見李崇琰將藥碗接過去,便若無其事地回身去牆角的小案几上收好那些凌亂的手稿,“我回去啦。”
剛剛將那碗藥一飲而盡的李崇琰愣住,端著藥碗的那隻手緊了緊,好半晌才發出聲音:“這幾日,給你添麻煩了,多謝。”怎麼覺得她在生氣?
顧春懷中抱著自己的筆墨紙硯,回頭衝他笑笑:“殿下不必客氣。”
她本打算告訴他,關於他頭幾日失憶的事,她是兩人之間的謹守約定,連自家師父也沒說的。不過她轉念一想,既他剛醒來就急著找隋峻問話,又一副不願被她聽了去的模樣,大約這種小事對此刻的他來說已無足輕重了。
反正明早師父會過來,鳳池姐大約也會過來……接下來還真沒什麼事是她幫得上忙的了。
她自認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若李崇琰好好請她迴避,大家或許還可以繼續保持友好。單就憑他方才那副防賊似的警惕,她才不願繼續在這裡討人厭惹人嫌。
李崇琰見顧春當真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門時還不忘禮貌地替他將門帶上,心頭立時就騰起一把委屈的無名火來。
不說喝了藥就給糖吃的嗎?糖呢?!
“她在發什麼脾氣?”李崇琰壓著心頭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