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從前偶爾去副寨義診;若是下山,通常就在屏城; 最遠也不過是跟著江家的船隊或衛家的商隊蹭到州府宜陽玩幾天。
一聽有機會可以跟著蹭到遠在中原的遂州州府; 顧春當機立斷跟死了衛釗。
到了洧川,因為接貨的人有事耽誤; 派了人來說要延期兩日才能來驗貨付尾款,商隊便在客棧住下了。
想著在客棧只能乾等,本也無事可做; 顧春便拽了衛釗在洧川城內閒逛; 見啥吃啥,看啥買啥——
反正她下山時一個子兒也沒帶; 付錢的事自然是賴在衛釗頭上的。
此時她正舉著個糖塑的小花籃美滋滋地逗自己玩兒,衛釗十分無奈地笑瞪她:“春兒; 我是個要養孩子的人……”
顧春聞言幽怨地扭頭瞪回去:“我是連個孩子也沒有的人……”誰不比誰難啊?
“你說你這鐵公雞似的德行,究竟怎麼養出來的?”衛釗倒不是真的吝嗇她這點吃喝玩樂的錢,只是這傢伙竟掛了鑲玉銅鎖就兩袖清風地下山,擺明早有預謀不是賴著江瑤就是賴著他; 簡直可恥到令人髮指。
顧春並不搭腔他這個問題,而是忽地雀躍道:“哎釗哥,你算算日子,是不是咱們這趟回去後,差不多就是我師父生辰了?”
衛釗細細算了算,點頭:“還真是。”
“那我得給師父買壽禮的呀!”顧春眼前一亮,指著面前的一家“珍寶閣”。
“懂了,我一個人,得買兩份禮,最後在葉叔面前還只能有一個人情,是吧?”衛釗笑著推開她諂媚的嘴臉,舉步邁向那家“珍寶閣”。
顧春笑眯了眼,痛快地咬下糖花籃的一角,嘎嘣嘎嘣嚼著,“釗哥就是會算賬,不愧是傑出的商人。”
“你以為這樣毫無誠意的誇兩句,我就會愉快地替你付錢了?”這一個多月來,衛釗每日最迫切的心願,就是趕緊將這敗家子送回本寨,誰愛要誰拿走,看著頭疼。
“我想你大概不會很愉快,”這一路以來顧春已然刀槍不入,無論他是什麼態度,她都能皮厚兮兮地接住,“但你一定會付錢。畢竟咱們是歃血為盟拜過神像的兄妹!”
當年顧春初到團山,被寨中幾個熊孩子半哄半拽地帶到山上,將她推進一個捕獸坑中,幸虧那個捕獸坑廢棄已久,裡面並無鋒利的捕獸夾。可九歲的顧春還沒有濟世堂的櫃檯高,那個捕獸坑的高度她實在無力自救。
當惡作劇成功的熊孩子們在山間玩耍整日後,竟全都忘了她還在那個坑裡,日落後便一鬨而散,各回各家。
天黑時,路過那個捕獸坑的司鳳梧發現了哭到快沒聲的顧春。那時司鳳梧也不知怎麼想的,不回寨中幫她找大人,也沒法子將她從坑裡拉出來,最後說是怕她夜裡太冷,索性抱了一堆樹枝將那洞口給蓋住,自己還坐在上頭給她講了整晚的鬼故事。
其實顧春並不知道自己後來是怎麼下山的,只聽說是衛釗帶著葉盛淮、葉行絡與江瑤一同找過來,將她救出來揹回寨中交給葉遜。
那回顧春糊里糊塗病了十餘日才徹底好轉,之後葉遜便讓葉行絡與她同住,再沒敢放她落單。
也因了這場“生死之交”,四個年紀相差不大的小破孩子便莫名豪情上湧,相攜跑去寨中的小金廟,在神像前歃血為盟,自說自話地就結為了異姓兄妹。
歃血為盟之後顧春又是連日高熱,氣得葉遜險些沒把葉盛淮、葉行絡打斷腿,最後還是衛釗拖著因高熱而奄奄一息的顧春同去葉遜面前求情,這才保住了他倆的狗腿。
雖平日裡這幾人之間嬉笑怒罵,拳來腳往,可在顧春心裡,團山生活的十年歲月,這幾個小夥伴便是最溫柔最生動的人間煙火。
提起這些天真到冒傻氣的年少時光,沉穩如衛釗也忍不住笑彎了眼,最後不但替她付了壽禮的錢,還毫無怨言地任由她夾帶了一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收穫頗豐的兩人剛回到客棧,就有持司家通傳令牌的人前來面見衛釗,傳達了京中最新的動向。
通常只要事關團山屯軍,顧春是從來不沾染的。可這日也不知怎的,一聽是京中的訊息,便鬼使神差地站著沒動。
好在這人傳來的訊息是很快就會舉國皆知的訊息,倒也不算什麼機密,衛釗便沒說她什麼,由得她站在旁邊聽了個囫圇。
光化三十五年四月初十,立夏。陛下緊急密詔長公主李崇環、二皇子李崇玹、三皇子李崇珩至行宮。
明旨詔令:
朝華長公主李崇環領旨監國,即日起留京,封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