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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將顧春扛在肩頭,腳步沉穩地走在本寨的石頭大街上。“說了不要稱我殿下的,別以為失憶時說的話就不算數了。”
大縉的後宮分七等,李崇琰的生母只是四等充衣,加之又早早歿了,這導致李崇琰基本是個皇帝沒事時絕對想不起來的皇子。
他在軍中多年,自小兵做起,一應衣食住行、升遷排程皆與所有同袍無二,甚少有誰在明面上將他當個皇子對待,他自己也習以為常了。
南軍從來只有都司李崇琰,並無殿下李崇琰。
顧春閉起金星四濺的雙眼,內心毫無波瀾,只覺得此情此景實在荒謬。
見她沒應聲,李崇琰沉聲輕笑,邊走邊道:“你也是為了幫我才會被衛釗罰的……總之,咱們也能算是朋友了吧?”
“李崇琰……”終於緩過神來的顧春面如死灰地倒掛在他肩頭,氣若游絲地表達了自己的心聲,“你能不能,不要像扛麻袋一樣……扛著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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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一手捂著胃,拖著腳步緩緩走在石頭主街上,李崇琰心虛又歉疚地放慢了腳步陪在一旁。
“我先前是見你走不動……”
“你還真是急公好義。”顧春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又好氣又好笑地閉了閉眼。
她心中萬分慶幸方才主街上沒旁人在。
團山的民風上倒沒有什麼男女之防,不過被人像麻袋一樣扛在肩上招搖過市,這實在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蹟。
“如果做你的朋友就是如此待遇,那,不如就此割袍斷義吧。”顧春沒好氣的笑啐,倒也並不認真。
李崇琰自知理虧,倒也並不辯駁,只是略顯尷尬地將頭扭向一旁。
這些年他慣與軍中的糙漢們打交道,在軍中若有輕傷同袍行動不便,通常就是隨手扛著就帶走的。
日暮時分,長長的石頭主街上空無一人,空中有鳥鳴聲清越。
顧春皺了眉頭頓下腳步,待鳥鳴聲漸歇,才轉頭對李崇琰輕道:“你方才自己到茶山去,沒跟隋峻與燕臨說一聲嗎?”
“忘了。”李崇琰抬眼望天,假裝先前的尷尬並不存在,滿臉的沉著從容,理直氣壯。
“他們正四處找你呢,”越來越困的顧春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我沒事,你快回去吧。”
李崇琰笑了:“方才那種鳥叫聲,是傳訊用的暗語吧?”
顧春迷迷瞪瞪地順口回道:“許久沒有大場面了,閒得那些混蛋都用暗語聊……”
她猛地收了聲,驚訝的抬頭瞪大了眼睛。
“一個本寨,二十個副寨,十字箭孔,碉樓,隨處都是用暗語傳訊的隱身哨,”李崇琰笑著迎上她驚訝的目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幾近石化的臉,“小旋風,這裡原本該叫做團山屯兵寨,對嗎?”
團山屯兵寨,這個地名已經許多年沒人提起了。
震驚的顧春愣了許久才回過神,抬起發僵的手將他不安分的爪子緩緩揮開,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鳳池姐告訴你的?”
“我猜的。”
司鳳池原本是說在茶神祭典之後找李崇琰詳談,可他在茶神祭典上暈倒,三日後才醒來,那時司鳳池又因臨時有急事下山了;這幾日他只見過葉遜,可葉遜除了診脈開藥之外並不曾多說半句。
不過,對已記起所有事的李崇琰來說,自他踏進本寨那日起發現的許多蛛絲馬跡,已足夠他推斷出許多事。
聽他這樣說,顧春不安地輕咬下唇,啞聲道:“那你別再問我了,等鳳池姐同你談吧。”
團山有團山的規矩,她最初從司鳳池那裡得到的指令,只是陪著李崇琰熟悉本寨的地形。
見她滿臉為難,李崇琰也不再多言,從善如流地改口換了話題:“你這樣磨磨蹭蹭的,天黑也到不了家。”
“我是困極了,手腳全在發僵,”顧春順著這臺階將話題轉開,耷拉著眼皮呵欠兮兮的,“你趕緊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李崇琰盯著她想了想,忽然笑了:“算了,不如我抱你回去吧。”
“不用,多謝,”顧春猛搖頭,倒退兩步,笑得尷尬極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可以健步如飛了呢。”
剛剛的鳥聲暗語表明這一帶的樹上有隱身哨,她今後還要在團山繼續做人的。
“那你飛一個我看看?”李崇琰挑眉,好整以暇地勾起了唇角,“不然,還是用扛的?”
“滾。”顧春咬牙,面上一紅,拔腿就跑。
人啊,都是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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