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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做,偏要跟在她身後討人嫌。只是這些日子每每瞧著她歡蹦亂跳、顧盼神飛的模樣近在眼前,他就會覺得這團山上的時光好似多了蓬勃生機。
但此刻他忽然又覺著,雖然面前這個眉眼飛揚的顧春漂亮又神氣,可,還是生病時的顧春更可愛。
至少,生病時的顧春一直軟軟膩膩地黏著他,根本不會躲他的。
真是……生氣。
顧春訕訕揚睫,抬手指向書架頂端的一處,“那個。”
從頭到尾沒再瞧他一眼,真是欺人太甚。
心情愈發惡劣的李崇琰無聲冷哼,發狠似的長臂一展就攬了她的腰肢,在她猝不及防的低聲驚呼中將她托起……穩穩放在自己右肩上坐好。
“喏,應該夠得著了。”語畢,唇角莫名其妙地偷偷咧出個笑來。
驚魂未定的顧春慌張地伸出手,死死扣住書架的邊緣,甜嗓微顫如垂死的蝶翼,“你這傢伙……腦子怎麼長的!”
她原本的意思是請他幫忙拿一下而已,這人不按套路來啊!
李崇琰忍笑,繃著滿臉的無辜,側仰起頭承住她惱怒的瞪視:“是你沒說清楚。”
顧春心中明知這傢伙是在混淆視聽,卻也沒忘記此刻自己的安危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能認命地伸出顫抖的手,將原本想要的那捲畫軸取出來抱在懷裡。
終於雙腳落地後,顧春丟下一句“你要找什麼就慢慢找,我去門房等你”,便頭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李崇琰目送著她發窘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唇角止不住上揚。
那種得意到近乎惡劣的開懷,宛如一個成功捉弄了心儀小姑娘的……混賬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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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寨人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自難免會有遠近親疏之分。不過同輩人之間便是再不親近,終究打小一同長大,見著面時總能熱絡的搭上幾句話。
顧春是十年前到的團山,那時她雖年紀小,卻很明白自己算是外來者,因此一向廣結善緣,萬般行事全以“不要討人嫌”為宗旨,如此花了小半年時間便與夥伴們混成一團,順利地被接納為自己人。
這些年顧春在本寨的日子可謂如魚得水,若沒有鎮守白石樓的這尊冷麵門神,她幾乎都想不起剛來時那段可堪悲催的時光了。
當一襲白衣的司鳳梧冷冷擋到面前來時,顧春頓覺手腳發僵,舌不能言,腿不能移。
“你並非屯軍在編之人,不能從白石樓中帶走任何東西。”
司鳳梧的聲線一如既往的輕、薄、寒、厲,顧春緊了緊懷中的卷軸,盡力自喉中擠出回應:“我……借殿下的令牌……”
“你拿這些卷軸是要做什麼?”司鳳梧狹長的丹鳳眼嚴厲而冷漠,盯著她被籠罩在自己身影下瑟縮微顫的肩頭。
“寫……”顧春很沒出息地哽住了,使勁清了清嗓子,才訥訥道,“寫話本子用的。”
先前被李崇琰忽然抱起來放到肩頭時,她也是渾身發抖的。可她自己分辨得出,先前那種抖法是驚慌中帶著無措的羞窘,與此刻全然不同。
面對司鳳梧,她是真的怕。她從小就怕他。
許是看出了她的驚懼,司鳳梧不著痕跡地皺了眉,指了指門房內的書桌,“既你借了殿下的令牌入內,那就去裡頭坐著看,要記什麼記下來,東西不能帶走就是了。”
見他難得網開一面,顧春飛快地點了頭,慫慫地縮著脖子進去坐好,將卷軸展開,老實的模樣跟在嚴苛夫子面前的學童一般無二。
司鳳梧面無表情地跟著進來,在書桌的另一側凳上坐下,叫人拿了出入記檔來翻閱。
被他無視對顧春來說本是天大的好事,可她剛展開卷軸就犯了難,不得不硬著頭皮偷偷抬眼覷向對面:“能……借我一支炭筆和幾張紙嗎?”
她許久不敢上白石樓,一時都忘了如今是司鳳梧這個煞星在這裡當門神,也就沒想起要帶紙筆過來。
沉默半晌後,司鳳梧才自記檔中抬起頭,冷冷道:“顧春,這是你求人幫忙的態度?”
彷彿一把淬了毒的小刀迎面飛來。
顧春嚇得一個激靈,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已彈起來站到了一旁。
司鳳梧見狀愣怔片刻,繼而冷冷一哼,目光意有所指地望向牆角的紅泥小爐。
這個場面著實有些下不了臺,顧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時有些領悟了。
趕緊過去倒了一杯水來,還先殷勤地拿手背貼著甜白瓷茶杯的外壁試了試熱度,這才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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