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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琰撐起身坐得離她更近些,乾脆自背後將她攔腰環進懷裡,以實際行動回答了,他不知道什麼叫熱。
“你的意思是說,這老狐狸他拿我的腿炫技呢?”
顧春念著他腿上有傷,便也不掙扎,靠在他懷裡若有所思地笑笑,“以師父的性子,他支援你整軍,必是他經過評估,認同了你的方案與你這個人的品性,但絕不表示他會任由團山屯軍成為你個人的附庸。”
“便是團山想附庸那我也不要啊,”李崇琰不以為意地嘖嘖兩聲,“我眼下未封王,沒錢養私兵……老狐狸是故意弄斷我的腿,好展示他精湛的醫術給我瞧,以便讓我知道,我與葉家是合作關係,而這醫術是他與我合作的籌碼之一?”
葉家在團山蟄伏太久,如今手中能完全掌控的可能就只有十二寨、十三寨與十七寨三個副寨的兵力,用這點實力來談合作,實在有些寒磣。
可“快速接骨,並能在短時間內令斷骨恢復”,這在兩軍交戰時的作用極大。光憑這個,葉家手中的實力瞬間倍增,立刻有了平等合作的資格。
見顧春點頭,李崇琰無語望蒼天:“這種事,他直接跟我說,我也是能聽懂的。”有必要身體力行演示一遍嗎?!
也虧的這是團山,若是在京城或在中原任何地方,即便是李崇琰自己不追究這件事,葉遜都免不了要被問罪。
“誰叫你要亂說話,送上門討打。”想起他在葉遜面前的胡說八道,顧春忍不住面上微紅,推開他的懷抱,有些尷尬地斟了果茶來喝。
李崇琰拿那請帖在她面前替扇扇風,小聲嘀咕道,“那是因為他一直裹亂激我,他一說不同意,我……”
“其實,找家長議親這事,那是中原的規矩,”顧春緩緩站起身伸了個懶覺,眼含同情地回頭瞥他,“若照團山的習慣呢……”
邊說著,顧春撒腿就往門邊跑,口中脆生生笑道,“只需要兩個人說好,拿著庚帖和婚書到家主那裡說一聲就行的!”
李崇琰滿臉如晴天霹靂,待回過神來時,她已經笑趴在門上了。
“也就是說,我這頓是白挨的是嗎?”他腿上有傷,不方便下地,只能在躺椅上衝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傢伙悲憤瞪眼,“你給我回來!”
“對於愛佔姑娘便宜的混蛋小子,聰明的姑娘就不能有求必應,”顧春笑著衝他眨眨眼,指了指桌案上自己先前翻看的那本話本子,“我剛在書上看到的。”
見她態度堅決,李崇琰憂鬱地耷拉了腦袋,失落的模樣跟寨中那隻毛茸茸的大黃狗真是像極了:“你之前沒有告訴我,這裡議親是無須長輩點頭的。”
“你也沒同我說你要去議親啊,”顧春沒心沒肺地笑笑,將雙手背在身後,“坐久了腰疼,我出去走走,你好好躺著啊。”
李崇琰眼睜睜瞪著她悠哉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心中是真的有些惱了。
她又在躲他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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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李崇琰,顧春知道自己心中是喜愛的,可這並不足使她有勇氣當機立斷地決心與這個人共度餘生。
畢竟他再怎麼被閒置,終究還是個皇子,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且不提她那複雜又尷尬的身世,單說歷年來從團山嫁出去的姑娘們,仔細想想,好似根本沒哪個是有好下場的。
遠的不說,李崇琰的母親司苓,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團山保留著立國之初的風氣,女子與男子放在同等位置,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機會去施展自己的長才,有能者居之,不以男女論。因此,這裡長大的姑娘都活得自在,從來昂首挺胸,風風火火,不必依附於任何人。
可如今中原的風氣,較顧春幼時的記憶中更加逼仄,前不久她在翊州也才親眼見識過。
她是算不出自己若回到如今的中原會怎樣,但她始終記得,李崇琰是不會永遠留在團山的。
焦灼的心緒在炎炎夏日下讓人倍覺煩躁,顧春一路踢著小石子,漫無目的地亂晃著,心中煩亂不已。
晃了一圈,卻在臨近寨門口的地方撞上同樣滿臉煩悶的小豆子。
豆子一見她,原本悶悶不樂的小臉立刻扯出笑來:“春兒,你要下山嗎?”
“沒呢,我閒著沒事隨意走走,”待他走到面前,顧春捏住他的小臉,“你逃學?!”
豆子連忙出小手抱住她,悶悶地在她腰間蹭了蹭。
“怎麼了?”顧春見他這模樣,也有些擔憂起來,連忙扶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