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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叫燕臨撞見,多半會走上去拍拍對方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兄弟,都是同行,不用裝了。
正靠在躺椅上翻看著那本小冊子的李崇琰奇怪地瞥他一眼,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當年為何選擇進暗衛營受訓?”
隋峻沒料到他會問這個,愣了愣才道:“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記事起就在暗衛營了,沒得選。”
“之前我已給你們選了,”李崇琰點點頭,垂首將手中的冊子翻過一頁,“要接著做暗衛就回京去重新領命,若是留在這裡跟著我,將來就轉入軍籍,堂堂正正守國門。你當時怎麼回我的?”
當初接到“隨九殿下到團山候旨兩年”的口諭時,隋峻心中是有些不忿的。
畢竟暗衛能建功立業的機會本就不多,再跟了一位形同被流放的閒置主子,那簡直是肉眼可見的前途無光。
可自打到了團山之後,燕臨怎麼想的他沒問過,可他自己是不願再回京了。
他喜歡這裡。
這裡沒有需要誰卑躬屈膝的森嚴戒律,沒有死氣沉沉的壁壘,最重要的是,這裡有李崇琰給的一個脫胎換骨的機會,一個可以從“見不得光的暗衛”蛻變為“昂首挺胸的戰士”的機會。
祭茶神那日李崇琰昏倒,再醒來之後的隔日便與他和燕臨開誠佈公地談過,那時他才真正覺得,自己生平頭一回被當做了一個人,而不是一柄只能在黑暗裡冰冷出鞘的刀。
“自是選殿下給的這條路,”隋峻心中一驚,坐得腰身直挺,“殿下何出此言?”他早已選好,要做人。
堂堂正正,俯仰無愧的人。
李崇琰點點頭,再次抬起眼瞥他:“那你問我怎麼處置是什麼意思?早跟你說了,你是我要當將才用的人!請先擬好多種腹稿供你的主帥做選擇,不要一臉惶恐地問你的主帥該怎麼辦!”
“一點小事都縮手縮腳,將來如何帶兵?!萬一將來真打起來時,你與主帥的通聯渠道被切斷,你就帶著你的兵等著被人砍嗎?!”他會盡自己所能給他們廣闊的天地,讓他們去頂天立地地揮灑熱血與抱負。而這些,絕不需要他們二人唯命是從。
被李崇琰這通振聾發聵的訓完,如夢初醒的隋峻慚愧地揉了揉額角,“一時沒改過來……”在他曾接受的所有訓練裡,暗衛是沒有做主的權利的,不過是一柄聽命行事的刀罷了。
見他有反省之意,李崇琰便也不再多說,白眼冷哼一聲,垂眸又接著翻看手中那本冊子,“接著說。”
“我的看法是,”隋峻坐得直直的,連“屬下”這個自稱也不要了,“那幾個養蜂人無外乎是替陛下監視殿下,只要殿下不違背口諭私自下山,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們都是不會插手的。眼下我們手上可用的人本就不多,因此對這幾個人,我們可以按兵不動。”
李崇琰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隋峻又道:“可是屏城還來了一些身份不太明朗的人,只是目前暫不清楚是平王的人,還是寧王的人;且……一時也判斷不出他們所為何來。”
李崇琰想了想,蔑然一笑,“該是兩邊都有吧。兩位皇兄也真夠忙的,在京中聯手圍剿皇長姐,相互之間又鬥得跟烏眼雞似的,還有閒心派人來盯著我。”
眼下只剩李崇琰一個沒封王的皇子,明面上看起來手中也無任何實權,按理說該讓他的兩位皇兄覺得無害。可他也多少了解,兩位皇兄都是謹慎的人,若他們當真大意到對他的行蹤不聞不問,那才真的有鬼了。
“明日顧春要到屏城去見一個人,”李崇琰想了想,叮囑道,“辛苦你跟一趟,我怕有問題……哦,若是沒出什麼事就別隨意現身,免得把她嚇著了。”
隋峻笑了,點頭應下,難得輕鬆地擠兌他一句:“既這麼寶貝這姑娘,還不趕緊娶了,等著夜長夢多啊?”
李崇琰瞪了他一眼,面上隱有暗紅:“你以為我讓燕臨回京去做什麼?”
“咦,不是去見長公主嗎?”隋峻詫異道。
“眼下我手上就你們兩個可用的人,”李崇琰得意地挑眉,“我千里迢迢讓他跑一趟,會只讓他做一件事嗎?”
隋峻呵呵一聲,心中輕嘲,看把你能幹得喲,人家姑娘答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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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顧春便帶著豆子出了本寨,一路打馬下山,卻是朝屏城的濟世堂去的。
豆子揉揉犯困的眼睛,疑惑地問道:“不是說我娘在東城的青石巷等我嗎?”
顧春將他自馬背上抱下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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