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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舌交纏,使李崇琰心中如有百隻小貓的嫩爪在淘氣地拼命輕撓,竟不知喝的是藥,還是蜜,直甜得心口發慌。
這個叫顧春的姑娘,究竟是他的什麼人?他空空的腦袋中並沒有關於娶妻的記憶,這一點,他很確定。
可又隱隱覺得……若這是他的妻子,那……那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糾結著滿心赧然與無措,卻又捨不得推開她,便就這樣紅著一張俊臉,任由她以這般沒羞沒臊的方式一口一口餵過來。
不多會兒,那碗藥便見了底,眼見只剩了一口小殘渣,顧春抬手擦擦他唇角的藥漬,準備將藥碗收起來。
見她似乎打算起身離開,李崇琰心中發急,面紅耳赤地弱聲提醒道:“還、還有一口……”
順著他略帶急切的目光,顧春垂眸瞧了瞧碗底那口藥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不過她仍是沒有說話,只是再度傾身去吻了他。
這一次,沒有藥味。
李崇琰悄悄捏了她的衣角,強忍住滿心滔天的狂喜與不知所措,紅著臉啞聲道,“是不是,應該,還有一顆糖?”
“你不愛吃參糖。”顧春歪著紅紅的俏臉覷著他直笑,甜滋滋的嗓音也帶著微喑。
“有……杏子糖嗎?”李崇琰脫口問出這個,腦中再度有凌亂碎片閃過。
色澤杏紅的小糖球,一粒粒排得齊齊整整,豔豔的,映著陽光。
與眼前這囂張明麗的笑臉一樣,光是瞧上一眼,就覺透著一股子卑鄙極了的勾人甜意。
顧春的笑眸中有水光瀲灩,柔聲道:“等明年杏花花苞長出來的時候,我再給你做。”
她說,明年。
也就是說,明年的春日裡,她還會在他身邊。
這個認知讓李崇琰心中再度狂喜,卻只是端著紅臉嚴肅地“嗯”了一聲,見她低頭瞥見自己正偷偷捏住她衣角的動作,無端生出一絲羞澀,趕忙假作無事地鬆開了本就沒什麼力氣的五指,軟軟將臉瞥向一邊。
顧春站起身將那藥碗放了,又回到榻前扶了他躺下,“再睡一會兒吧,晚些再喚你起來吃東西。”
“你去哪裡?”虛弱的沉嗓聽上去可憐巴巴的。
“我也去睡一會兒呀,”顧春苦著一張臉朝他嘟嘟嘴,眸心裡卻全是笑,“為了照顧你,我都兩夜沒睡了。”
李崇琰心中大痛,脫口而出:“那、那,一起睡。”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完蛋了,這會被當做登徒浪子打一頓的吧?
哪知顧春只是略躊躇了短短一瞬,便徐徐在榻邊重新坐下,不疾不徐地除了鞋襪,軟身上榻躺在他身側——
極其自然地環住他的腰。
李崇琰覺得自己像根柴火似的,快要燃到噼啪作響了。
他奮力忽略自面上燙至周身的那股邪火熱浪,眼觀鼻鼻觀心地閉了眼。
一根柴火,兩根柴火,三……
“等等,”他倏地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垂臉瞪著那個抱著自己昏昏欲睡的人,“你怎麼……這麼好說話的?”
看出他的意圖是覬覦她的吻,她便大大方方給他一個沒有藥味的吻;他要糖,她就說明年花開時就給他做;他要她一起睡,她便毫不猶豫地偎進她的懷中。
有古怪!
睏意襲來的顧春茫然仰臉,將眼睛撐開一道縫,“什麼好說話?”
“你是……大夫?”李崇琰皺眉。
“算是吧。”曾經的庸醫此刻腦子糊成一團,只能他問什麼便順著答。
一聽這答案,李崇琰有些惱了,“是、是因為……‘醫者父母心’?”
不知為何,他很不希望她的答案是這個。
總覺得若她如此好說話的緣故是因為這個,那他看似賺了大便宜,暗裡卻要吃大虧的。
彷彿和“兒子”有什麼關聯?
“絕不是為著‘醫者父母心’,”顧春聞言也憶起兩人初間時的種種,便閉目笑道,“是看上你了。”
聽著她窩在自己懷中漸漸平穩的氣息,閉眼數了許久柴火的李崇琰也漸漸有了些睡意。
在即將墜入黑甜的瞬間,他想,他大概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你是個……撩人精。”
含糊的夢囈,帶著心滿意足的笑意與無可奈何的蜜味。
等醒來時,一定要問她是不是自己的妻子。若不是,那就得趕緊問問她——
能不能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