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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眩也顧不得含蓄委婉的說話態度開口道:“陳主任、何部長。”朱光沐又望向這個小小房間裡面的另外兩個人,國民黨參政會參政員兼“民盟”中央執行委員會主席張瀾和國民黨軍事參議院院長兼“民革”領導人李濟深恭敬道:“表老、任公,各位,我自知資歷低微,但身負張副總司令重託不敢懈怠。幾句掏心窩的話說的如果激撞,還請各位見諒。”
在給自己的話墊了個底後,朱光沐微微提高音調,說話口吻也隨之略毫不客氣起來:“正像中共毛先生所言,‘寇深禍重,神州有陸沉之憂;民眾發舒,大難有轉旋之望’。此刻國難當頭,日寇侵我國土之災重無須我再多言。當此危急時刻,國府自當理應團結全國各黨各派,抵禦外辱共赴國難。長話短說,我這次前來還是為了向中央重申張副總司令的三個請求:一、再次懇請國府團結全國各方勢力統一抗戰,將中共納入國軍抗日陣營;二、早日開通奉魯鐵路交通線,恢復我方華東前線部隊的後勤補給;三、敦使國府對日宣戰,傾盡舉國之力與日寇破釜沉舟。還請陳主任、何部長、張參、李院長將此三條傳達帶給蔣委員長。”
張瀾點點頭肯許道:“是啊,陳主任、何部長,張少帥在淞滬會戰初支援中央國軍彈藥槍械無數,此刻戰禍蔓延之際更是派遣東北邊防軍之精銳出關抗戰,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完全可證張少帥一片忠國愛民之心哪。奉魯鐵路關係重大,國府理應早日解決,切不可做同室操戈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聯合中共以及全國其他黨派這也是當前抗戰局勢必然的。”李濟深接過話道,“這本身就是先總理的建國三大原則之一的‘聯共’。目前中日兩國實質已經處於戰爭狀態,我認為中央也沒有必要一直掛著這塊‘戰而不宣’的遮羞布,張少帥的這三條,我完全贊成。”
看著張瀾和李濟深都在幫張學良說話,陳誠面露深思,何應欽面色難堪了一下,咳嗽一聲後道:“朱秘書長,軍政國家大事相信委員長自有公斷,還請轉告張副總司令讓他放心。”
看著對方早在自己意料內的中庸態度和官樣文章般的回覆,朱光沐臉上浮出一絲嘲諷:“是啊,張副總司令可一直在盼著委員長的公斷呢。”他忽然起身,激動道:“好,我就開啟天窗說幾句犯上的亮話吧!這幾個月來,日寇先攻京滬再取海粵,沒良心地說一句,本來我東北八省二市遠隔戰火千里,本可隔岸觀火置身事外,但張少帥和我東北七千五百萬人民秉著手足同胞之情,大力支援國軍抗擊日寇並調遣我東北十萬熱血子弟兵南下出關,馳援國軍浴血大戰於京滬蘇中。可國府態度實在讓人齒冷心寒!一而再再而三束縛為難我東北地方和出關部隊,敢問公道情義何在?若委員長欲效慈禧太后‘寧予外邦不給家奴’,那就是逼著我東北邊防軍破壞軍令政令統一了!”
朱光沐一席話如投入油紙中的冰水,直震的何應欽和陳誠二人面面相覷。這個張學良“特命欽差”言辭之厲前所未有,話語中已經隱隱有咄咄之意了。東北軍擁兵百萬,裝備精銳,如果要“破壞軍令政令統一”,這個後果就不是國府能控制住的了。一股巨大的緊迫感湧上二人心頭,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陳誠沉聲道:“請問朱秘書長,這是張副總司令的態度嗎?”
“是的!”朱光沐斬釘截鐵。
溪口鎮是浙江省一個景色秀麗的山鄉小鎮,因為這裡是全國黨政軍最高統帥蔣委員長的故里老家而聞名全國。這裡既不是戰略要地也沒有工廠礦場,自然沒有任何國軍駐軍,但九月二日上午,三十多架日軍戰機突然光臨溪口天空,炸彈鋪天蓋地而下,頓時無數溪口百姓在這天降災難中痛苦掙扎著。蔣介石故居豐鎬房和別墅文昌閣在日機精確重點轟炸中被夷為平地,躺在病床上的蔣介石前妻、蔣經國生母毛夫人直接被活埋在了廢墟里面。
武漢軍委會最高統帥部會議上,蔣介石聞訊臉色鐵青,渾身幾欲控制不住地戰慄。日軍這個猶如挖他蔣某人祖墳的行為無疑給他感情上帶來了巨大沖擊。在命令江西省保安處少將處長兼贛州專員蔣經國回去料理喪事後,蔣介石面色陰沉地聽著何應欽的報告,“張學良部現在有什麼動靜?”
“回委員長,張學良正在頻頻調動部隊,進駐平津的東北軍已經由原先一個步兵旅增至四個摩托化師。奉魯交界處現在劍拔弩張,東北軍海軍部隊亦遊弋於北渤海灣,雙方隨時會爆發進一步大規模軍事衝突。”
蔣介石焦躁不安地輕輕敲著桌面:“中共代表也來了?”
“是的,中共代表陳雲、王若飛、周小舟、呂振羽和朱光沐乘坐同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