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部分(第3/4 頁)
兩腿血肉模糊且已經半死不活的醫務兵,忍不住罵起來:“操!我們救他還差不多!”
“別廢話了!他的血快流光了!”我急得、扦如雨下,扯起那團髒兮兮的繃帶手忙腳亂地試圖捂住醫務兵的斷腿,但不斷湧出來的鮮血很快便將繃帶染得通紅,獰紅的血線滴答答地順著我的手不停地流著。“操啊!”載鼻頭一酸,“嗎啡!快點注射!你還有投有凝血劑?”
“我…”醫務兵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我連忙把耳朵湊上去,勉強聽見了“好渴”兩個字。“水來了!兄弟!”我連忙去摸我的水壺。水壺輕飄飄的,裡面的水早就從剛才被打穿的彈孔處漏光了,“撐住啊!兄弟!”我徒勞無助地喊道,順便捧起一把血水灌進了他的嘴裡。
“沒救了。”朱秋明努力了一番後,頹然地洩氣道,“都他媽的沒救了。
兩個兄弟就這樣慢慢地死在了我們的面前,他們的身體以古怪的姿勢蜷縮在彈坑裡。我不死心,惶然而拼命地捂著醫務兵的傷口。血已經不再流出來了,不是我止住了,而是他的血已經流乾了。
我和朱秋明木然地撿起槍,我的AK已經丟了,只好順手撿起那個蘇軍的莫辛納甘式步槍。周圍的戰場上,炮彈和子彈依舊在不停地呼嘯著,鮮血和死亡還在不斷地瘋狂蔓延開來,大批上一秒還生龍活虎的弟兄下一秒便悄無聲息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或者在撕心裂肺的慘叫哀嚎聲遍地打滾。
“走吧!多殺幾個老毛子,給這兩個兄弟報仇。”朱秋明拍了拍我的鋼盔,他挺起突擊步槍貓著腰衝入了彈雨煙幕中,我緊緊地跟著他。
正面進攻的各個主攻部隊猶如一把把鐵錘,猛烈狂暴地敲擊著蘇軍的陣地,爆破手們在飛蝗般的子彈間挺著爆破筒或集束手榴彈逐一將蘇軍的碉堡炸上了天。閃耀的火光間,一寓窩的蘇軍被炸得血肉橫飛。傷亡慘重的蘇軍陸續出動敢死隊向我們發動自殺性進攻,一個個渾身纏滿炸藥包、手上拎著燃燒瓶的蘇軍敢死隊員猶如離弦之箭般地從廢墟間衝出來,嘴裡高喊著“蘇維埃萬歲…‘斯大林萬歲”的口號。他們有的在瞬間便被子彈打得自爆,有的則一頭扎入了我們計程車兵群中,炸起漫天飛舞的血肉漪瀾。
我們跟在一輛裝甲車後面,小心翼翼地向著蘇軍的陣地推進。子彈不停地在我們耳邊呼嘯,手榴彈也不停地在我們腳下炸開,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掩藏在廢墟間的射擊孔內,一挺挺蘇軍的機槍不斷地噴出致命的火焰,DP圓盤式機槍的嗚叫聲密集得令人發毛驚障,水泥街道被打得猶如雨天裡水面般掀起了萬千點飛塵,有的汽車被打成了篩子。我看見街道的拐角處,一個正在前進的步兵弟兄被蘇軍的子彈擊中後猝然倒地,他身邊的牆壁被密集的子彈打得粉末飛濺、火星四起,那個步兵在地上嘶吼著不停翻滾,隨即第二梭射向他的子彈引爆了他武裝帶上的手榴彈,一團炸開火球立刻將那個弟兄的軀體撕扯得四分五裂。一個跑向他試圖去救他的醫務兵被蘇軍的反坦克步槍子彈擊中,整個人幾乎被攔腰斬斷。
“我操你老母!”我紅著眼嘶吼著,不停地扣動扳機,將蘇聯人的子彈射回向他們。十幾米外的一道反坦克塹壕裡面,一個揹著一筐迫擊炮彈的蘇聯婦女被我的子彈擊中,她在一聲尖叫中軟綿綿地倒地。
“哎!你們——”裝甲車的車頂艙門冒出了一個戴著無線電裝置的腦袋,他對匍匐半蹲在裝甲車後面的我們比劃著喊道,“九點鐘方向,三十米外的那個房子裡有個反坦克步槍班,還有一個狙擊手。你們趕緊繞到他們後面…”他正說著,腦子猝然開了花,整個人軟塌塌地趴在車頂上。在這殺機四伏的戰場上,任何裝甲兵從坦克或裝甲車內伸出腦袋不超過三十秒必定會被蘇軍的狙擊手擊中。
“狙擊手!”我們迅速滾到裝甲車的後面,又一顆子彈射在了我剛剛站的地方。
“這狗孃養的看上我們了!”朱秋明汗流浹背,他卸下並扔掉已經打空了的一截彈匣。
“我去引開他們的火力!你掩護我!幹掉那個雜種!”我大聲道,隨即解下一枚手榴彈猛地拋了出去。朱秋明開始掃射,趁著爆炸的火光和煙霧,載豹子般就地一滾,蘇軍的子彈幾乎是貼著我的腳後跟,我真真切切地看見那個窗戶在噴著火舌。
“蘇軍的DP機槍,每個彈匣六十發子彈。狗孃養的!”朱秋明大喊,他緊張地瞄準著。
DP機槍略停頓了一下,蘇軍機槍手在換彈匣。朱秋明立刻乘機開火,我清楚地看見那個穿著羊皮外套的蘇軍射手被擊斃剎那間猛地朝天揚起的雙臂。我立刻一通連射掩護朱秋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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