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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去了人殉舊制,想來先帝在天之靈也是孤獨,既然李駿自尋死路就讓他帶著家人去地下陪先帝吧,也好和先帝懺悔懺悔他的罪孽!”
說得冠冕堂皇,可人人都心知肚明,謝安這是替她和在謀反案中救駕受傷的李英知公報私仇呢!不過斬草除根也好,省得日後李駿一脈死灰復燃,再者隴西李氏也態度鮮明地將李駿這個逆臣賊子從族中除名,李氏這邊也沒有什麼顧忌。
行刑那日,謝安沒有到場,是小皇帝親自去監斬。東張西望了半天沒瞅到她得意名字,陪著他的太傅謝時連忙道是謝安身心不濟在府中修養。謝時一邊鎮定說謊,一邊流著一背的冷汗。
“哦……”小皇帝失落地垂下頭,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殺了吧。”
眨眼之間,數十個人頭齊齊落地。
這樣血腥畫面謝安自是看不到了,此時她正坐在榻邊給李英知上藥。
“疼疼疼!”那一夜英勇拉開謝安與李駿纏鬥的邵陽君像變了個人一樣,一聲高一聲低地叫得和謝安拿刀捅他似的。
謝安上上下下打量手腳齊全的他,用力一拉紗布,擰得李英知沒跳起來:“頤和!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虛啊,使勁虛啊!”謝安斜眼瞧他。
英武無比的邵陽君和株焉了的豆芽菜似的,懨懨靠在木格上:“本君怎麼也是為你受了傷,一點香頭都沒有。唉……”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我這人真是命苦,好容易上刀山下火海討了個娘子,就和討了個鐵石心腸的泥菩薩似的。”
這男人矯情起來真是可怕,謝安總算見識到了,沒好氣道:“鐵石心腸的那是金剛十二銅人,泥菩薩肚子裡的只有黃泥湯!”
李英知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自怨自艾了半會見謝安打定主意“鐵石心腸”到底了,腆著臉湊上去討親熱:“媳婦,親一個唄。”
端藥進來的白露一個腳底打滑,和撞見鬼一樣的連連往後急退。平時形象英偉的李英知略有尷尬,唇上卻突然一熱,淡淡的苦澀藥味衝入口中。在他愣神間,謝安已面色如常地坐會原地,面頰上一抹可疑紅暈,淡淡定定地讓白露將藥送進來。
李英知看著謝安將藥喝完,等房中又只剩下他二人,方回味無窮地摸著嘴唇:“味道不錯,就是有點苦。
“……”謝安臉紅著臉白了他一眼。
“話說,”李英知將空藥碗端起嗅了嗅,“你喝的這藥和以前不大一樣啊,換了方子,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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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李英知看完白露交上的藥方一直緘默不語,初夏的日光緩緩從竹簾間隙滲入,可堂中卻是寒氣逼人,全無半分暖意。
白露的心是瓦涼瓦涼的,隨便澆股水立馬就能凍成個冰坨子。要是此時能吱聲,他一定會哭泣著哀唱:做個侍衛好難~~~~
兩頭都是主子,一個是自家公子爺,一個是未來主母。瞞著公子要挨罰,不聽主母的回頭還是要被公子罰,白露風雨淒涼,早知道還不如小時候一刀割了入宮去做個倒夜香的太監!
藥方上的每個字李英知都認識,可串在一起看在他眼裡卻是如此陌生。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與謝安已經有了骨肉。可那個孩子卻連見也未見上他一面便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是被他的母親親手扼殺……
渾身的血液沸騰著又冷下去,冷得全身血液彷彿都一寸寸凝固住,李英知深深吸了口氣,彷彿想吸入一些暖意融化肺腑間的冰雪。渾身的衝動都在叫囂著讓他立即將那個狠心如斯的謝安揪過來質問,她到底是有多厭惡他多恨他才不願擁有他的孩子。
然而他終是強迫自己鬆了鬆蜷滿青筋的手背,發出的聲音依舊鎮定如初,只是音尾的一絲顫抖洩露了他難以平復的心情:“少夫人可說了,為何……要如此作為?”
而這聲音聽在白露裡不啻於天籟之音,他本以為以公子的行事風格早該在知道此事時就把他丟進牢房先來個八百鞭“青椒炒肉絲”,然後漁網縛身千刀萬剮,最後丟進亂葬崗餵狗……
不過現在沒被餵狗不代表之後不被喂,自覺要戴罪立功的白露趕緊一五一十將內情道個詳盡。
原來謝安初到靖州那日郎中替她療傷時便得知已有身孕,然而她尚沒驚喜上片刻,隨即一道晴天霹靂橫空而下。
郎中說得很委婉:“以夫人現在的體質不宜有孕……”
驚愕住了許久,謝安艱澀問:“所以呢?”
“夫人前後療傷所用之藥皆屬性剛猛,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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