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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功夫不成問題。
謝安出城的時間離日落尚早,拉著一票人邊走邊停,時不時指點下山河風光。
提心吊膽的一群人跟著後面心都操碎了,止不住暗罵:西京來的官兒就是事兒逼,愛顯擺自己有文化!
拖拖拉拉,終於謝安挑了處視野開闊,又可以遮陰擋陽的山坡處,連著十五在內的一幫人終於得空可以歇一歇了。
謝安倒也體貼,手一揮:“你們自行休息……”
話音未落,嗖的一聲,一支利矢快如流星,劃破空氣,撲哧一聲扎入謝安的胸口……
箭出宛如發令,高高的草叢中憑空躍出數十名身披草甸的人影,殺得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十五一見謝安中箭,登時驚慌不已伸手扶她,人還沒碰到,一把長刀霍然格開兩人。無所依託的謝安腳步踉蹌一下,人撲面倒下,咕嚕咕嚕順著山坡徑直滾入白浪滔滔的河水之中。
“大人!!!!”
豔麗的血色染紅眼前,噗咚落水的謝安宛如墜入深淵,水流竄入眼中,分不清自己身處何方。激盪的水波衝著她不斷向前,喊殺聲漸漸遠去,謝安用最後那點清醒的理智掐算著時候差不多了,突然又一道落水聲,掀起陣陣激流。
畜生啊!屍體都不放過!謝安頓時大慟。
“以身為餌誘敵,我是該罵你愚蠢,還是誇你有長進呢。”低沉男聲隨著附上來的灼熱雙唇哺入謝安口中。
☆、第三十八章
謝安在水中上下沉浮,勉強將來人的臉看清楚,嘴上溫熱一觸即離後,不滿足地又啄了啄。她費力睜著掛滿水的眼睛:“你……在做什麼?”
李英知一手攜著謝安,一手使盡全力破開重重浪濤向岸邊劃去,不假思索回道:“給你渡氣啊。”
謝安覺得他回答得似乎在理,可又覺得有哪裡不對。
涇河水勢兇猛,幾個浪頭打過將兩人眨眼衝得很遠,追上來的殺手被白霜帶人攔住,反過頭來殺得丟兵卸甲。
等李英知排盡萬難將謝安抱上岸,天已黑得發紫,懷中的身軀冷得沒有一絲熱氣。李英知心知不妙,初春時節河水冷得叫他這個常年習武之人都受不住,何況是重傷在身的謝安,再不及時醫治不說丟掉性命,最少也得交代半條命下去。
手搭在她額頭,李英知鬆了口氣,沒有起熱是個好兆頭。河水將二人不知衝到哪個拐拐溝溝裡,白霜尋來尚須一些時間,李英知沒有走遠而是沿河挑了個尚算乾燥的平攤之地,撿了一些蘆草鋪在一起將人放下。謝安胸前的長箭已被他折斷,僅留一個箭頭在外,石灰色衣料上染著一圈淺淺的紅。
李英知心生訝異,方才情勢兇險他沒有留意到,現在仔細看來,以那一箭的力道,這傷情竟沒有他想象得重。管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三下五除二地他將謝安溼透的外衣剝了個乾淨,中衣露出才發現原來她早有準備地在裡面穿了一層軟甲緩衝了飛箭的力勁,從外看兇險無比,實則僅是傷了一層皮肉。
看樣子這些年她沒少吃過苦頭,李英知手搭在屈起的膝上,靜靜看著昏迷不醒的謝安。四年時光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閉著眼睛的謝安看上去仍然單純而無害,彷彿一睜眼還是那個怯怯懦懦跟在他後面喚著“公子”的小姑娘。
許是勞累使然,本就沒幾兩肉的臉頰更是瘦削,李英知壞心眼地捏捏她尖尖的下巴,以謝家的家室和她尚書的千石供奉都養不出肉來,還不如跟著自己在外打秋風的日子。
“疼……”昏沉著的謝安難受地哼著。
沒有傷藥在身,李英知不敢貿然拔掉箭頭,只好用浸了水的冷布巾敷在她傷口周圍緩解疼痛。冷巾剛敷上,她的身體狠狠抖了一下,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模糊地瞧見了個白衣人影晃動著。
她知道那是李英知,可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裡,按理說他不該在東都看她的笑話嗎。別以為她不知道,東都遲遲不肯發兵是他的主意!
到底是受了傷,腹誹了沒一會,謝安熬不住又暈了過去。暈之前,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彷彿要她安心般在耳側道:“睡吧,頤和,醒來就沒事了。”
“睡吧,阿頤,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曾幾何時,有人也在她耳邊如是說。可等她醒來,所擁有的一切都潰然崩塌,哪怕於她而言,那一切於她而言並不算得上美好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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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醒來後放鬆了下來,天沒榻地沒陷,她還活著,美中不足的眼前有張分外礙眼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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