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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謝安專心致志地碾著麵餅,不耐煩地打斷他:“別吵,等我做完了再說。”
“……”李英知看著她捏好麵餅撒上糖,再用模子印上花,偶爾還要被她使喚著搭把手遞個水什麼的。傳出去叫人笑話,堂堂大秦邵陽君,和個小廝似的誠惶誠恐跟後面伺候著,李英知感慨無限,肩被一拍,謝安揮揮手:“去升火!”
李英知隱忍地看了她一眼,默默撩起衣襬坐在灶膛裡堆起柴火。
蒸籠上了鍋,總算忙活完了,謝安擦去鼻尖上的汗水,端起杯涼開水咕咚咚灌下去,拿著袖子扇風:“好久沒有這麼親手做過春餅了。”
李英知看著謝安白一道灰一道的小臉心中好笑:“你個堂堂謝府千金,如今的兵部二品尚書想吃什麼沒有,何須自己動手?”
“你懂什麼?”謝安不屑,“我祖奶奶小時便教導我,凡事親躬方有所得。事事假以他人,若有朝一日只剩下自己什麼都不會,不就只能等死嗎?”
謝安說得輕鬆,可李英知知道這麼些年來她就是這樣一步步走來,不假他人,不予他手。騰騰躍起的火光照耀著李英知的面龐,黑眸裡種種情緒浮起又落下,看顧著灶火他另起話題:“祖奶奶,便是謝家的太夫人?”
謝安嘴一張,倏然警覺地又閉了上,好險,忙得一頭熱差點沒管住這張嘴!仔細看李英知神情,並無異樣,謝安才斜了他一眼:“你說呢?”
李英知一笑,心中卻是將謝安那一閃即逝的異樣記在了心中。謝安那對鈴鐺早還給了她,事後命人查過,只是對普通的玉鈴鐺沒什麼特別,可裡邊刻著的那個字總是讓他感覺別有玄機。
謝氏為名門世族,教養自是極好,可卻養出了一個四不像的謝安。你說她無形無狀,偏她禮儀周全儼然大家風範;你說她是名門閨秀,卻一心想著入朝為官,且要平步青雲之上。謝家兒郎何其多,為何偏偏看中了她悉心栽培?
察言觀色了會確定李英知沒有起疑,謝安方與他有一搭沒一耷聊下去。等了兩刻種的功夫,春餅出籠了,謝安盛兩碟,一碟算是給李英知幫忙的報酬,蒸籠裡剩下的賞給連日在她門前站崗的白霜。
李英知嚐了嚐,笑道:“味道不錯。”
謝安得意非常:“這是自然。”
兩人沒什麼形象地窩在廚間裡填完肚子,謝安抱著盞茶潤潤喉,慢慢開口:“我遇刺真不是你與李家搗的鬼?”
她的出其不意並不讓李英知意外,粉飾太平不是謝安的性格,早晚有此一問。
他如實相告:“李家有沒有動手我不知道,但我確實毫不知情。”
謝安半信半疑,李英知明白他兩的立場讓她不得不防備,笑著搖搖頭:“我若與李駿聯手殺你為何還要救你,與其讓你承我一個人情,不如殺你以絕後患來得要踏實你說呢?”
“姑且信你。”
“我也有一事想問你,那日如果我沒有去救你,你留了什麼後手?”
謝安看了他一眼,斟酌片刻後道:“事前我與田嬰透過書信,一旦有所不測,他會及時遣兵援助。”
田嬰這個安排在李英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魏博鎮距河中府不遠,隨便打個旗號在周邊轉悠絲毫不惹人懷疑。只是四年前在魏博,謝安似很忌憚田嬰,四年後突然就那麼熟了?
李英知暗中盤算,面上無一絲波瀾:“你怎麼就確定他們會在河中府動手?”
謝安微微一笑:“正如他們有人在我身邊知曉我的動靜,我也有人在他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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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話說開,謝安舒爽了不少。這些日子時刻提防著李英知累不說,過兩日還得靠他護送自己回去,人在屋簷下,謝安覺著適當的時候還是該低一低頭的。
開誠佈公之後李英知面上笑容明顯真誠了許多,與她說話也愈發溫聲和氣,晚間時候甚至親自給她送藥來:“要不要我替你上藥?”
謝安被他嚇得不輕,忙道:“男女有別,就不勞邵陽君親自動手了。”
李英知不語只是看著她笑,目光在她領口處流連片刻後意味深成道:“頤和你與我何須這樣客氣?”
心情一好,連舊日給她起的字都喊出來,好似兩人還是多年前的“先生”“學生”一樣。
只不過,堂堂邵陽君,一盤春草餅就輕鬆打發了?謝安總覺得不太現實,直到隔日見到白霜她無意問:“白霜啊,餅好吃嗎?”
白霜扁著嘴委屈得不行:“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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