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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調香,甜膩的帳中香隨著煙氣徐徐散開,濃而不嗆。其餘早就入座的女官們分散在四面,見了謝安入內紛紛起身行禮,鶯鶯燕燕一時不絕於耳。
比不得前朝女帝當政時女子入仕的盛景,大秦的女官們一屆僅有十來個,大不多數做不了兩年官就嫁人生子逐漸淡出朝野,故而剩下的女官們格外珍惜彼此情誼,來往走動也比其他朝臣們親密一些。
今日是蕭桐主持桐花宴,她是個活潑開朗的性子,嘴又甜,最適合主持這樣的差事,三言兩語間就將氣氛調動得熱烈歡快,這點令謝安也自愧不如。與往昔一樣,宴上酒令、投壺、競技香藝,一巡酒後有不勝酒力的年輕女官酡顏微醺,拿著調香的長邵互相嬉鬧。
謝安酒量淺,一注酒在她那隻去了小半,大多時候裝模作樣地端著清茶走來走去,投投壺,吹吹牛,礙於她的官位高他人有賊心也沒賊膽敢去鬧她。不敢鬧謝安,只能去鬧好說話的了,在朝為官七八年的吏部主簿崔馨子敲著香爐高聲叫道:“蕭妹妹,每次聚在一起總是玩這些怪膩味的,有沒有新鮮的讓大家開心一下?”
崔馨子是朝中少數嫁了人還一心投入在政事上的女中豪傑,她一開口,年長些的女官們各個臉色詭異,互視一眼竊笑不語。
蕭桐臉一紅,笑起兩酒窩似羞還羞地看向謝安:“有是有,就是不知尚書大人準不準了?”
謝安自不會做這個掃興人:“都是相熟老友,有什麼你只管上便是了。”
蕭桐就等她這句話,頓時精神一震,雙掌重重一拍,脆生生地朗聲道:“上來吧。”
下一瞬,淡定喝茶的謝安一口險些噴了出去。蕭桐上的不是菜,也不是玩意,而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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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男人,宴上氣氛馬上就不一樣了。大秦民風開放,女帝時期更是有彪悍女子比著和男子養外室的。但女兒家到底面皮博,哪怕真有縱情聲色的也不好帶到明面上來,除了蕭桐與崔馨子兩個心知肚明的人以外其他人莫不羞中帶怯又好奇地打量上來的一行男子們。
蕭桐早聞謝安初入官場之時便流傳出的風流豔名,由她帶頭其他人自也放得開了:“姊姊你先挑個閤眼的吧。”
挑什麼挑啊!謝安艱難將口中茶水嚥下去,她總算明白了柳子元的話中帶話了,這個蕭桐!當初是看著她知書達理才一手將她提拔進了禮部,哪成想竟是個食肉成性的豪放女!
“這個……不太好吧。”
蕭桐只當她恪守身份,咯咯笑道:“這有什麼不好,崔詹他們每回行酒作樂總少不了貌美娘子們相陪,大家同朝為官,我們怎麼就不能找男人相陪了呢?”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謝安扶額偷眼瞧著中間那群容貌各異的少年郎,一個個穿著,敷粉抹臉,媚眼橫飛,看著比她還柔弱嬌美。想起自己在金商鎮時不堪回首的遭遇,謝安按著痙攣的胃部:“這樣吧,難得相聚,就別分什麼官位高低,自行取樂便是。”
話說到這份上,謝安只盼著別人將這些男子盡數挑完,千萬別落一個在自己身上。
謝安這麼說了,其餘女官們自便無所顧忌,很快每人身邊便多了一個陪酒調笑的男子。
“這個……”蕭桐為難地看向謝安。
謝安忙不迭擺手:“無妨,無妨!你們高興便是!”
蕭桐暗想這謝姊姊並非放不開之人,聽聞不僅有沈家公子這麼一個情人,家中還養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男寵,想必是今日這些男色入不了她眼。於是心中有了計較,滿腹心思想著如何脫身的謝安沒有注意到蕭桐招來個僕婢耳語兩句後露出的胸有成竹之色。
這些小倌是蕭桐從教坊中千挑細選出來的,姿色不說取悅人的本事打小調教出來,很快閣內吟語靡靡,處處可見相依相偎的身影,曖昧之情隨著愈燃愈濃的帳中香薰得人意醉情迷,連飲著清酒的謝安也逐漸感覺五心煩躁得竟生出一層層薄薄的汗來。
瞧著堂下調笑勾搭的場景,謝安看看杯中酒又看看四角的香爐,恍然大悟!她哭笑不得,這個蕭桐,真是劍走偏鋒,為了讓她們盡興,竟然連催情香霧都用上了!
此地不宜久留,謝安趁著自己尚留著理智,倏然站起來與蕭桐低聲道:“妹妹對不住,我想起府中尚有事務須處理,先行一步,改日我請客向姊妹們賠罪。”
喝得半醉的蕭桐並未阻攔,嬌笑著朝謝安揚揚手:“謝姊姊路上小心。”
落荒而逃離去的謝安沒有聽到她最後一句:“好生享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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