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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腦中神經一崩,想也沒想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聲,清脆乾淨,連外頭頓牆角的白霜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大驚失色,想要破門而入護主,又猶豫住了。對個十五歲的姑娘下手,公子確實也太禽獸了些吧!白爽糾結了下,決定裝作什麼也沒聽到,蹲回牆角下……
“謝安我看你是以下犯上慣了!”
李英知一怒而起,細長的眸子裡寒光如箭,通紅的手掌緊緊攥起。他笑時和藹可親,不笑時儼然雷霆萬鈞,煞是駭人。
謝安看著他,眼圈漸漸紅了,水霧迅速堆積在大大的眼睛裡,啪嗒,兩粒淚珠子落了下來。
“……”李英知愕然失措地看著她,千算萬算他沒算到謝安竟哭了!而且哭得相當傷心與投入,半晌他猶是冷冷道:“罵了你一句,就哭了,好大的出息!”
謝安揪著衣襟縮在牆角里,眼淚和珍珠一樣滾落不停,哽咽模樣分外可憐。
她的眼神讓李英知隱隱頭痛,這分明是看一個欺凌幼女的惡霸嘛,而那個惡霸,不巧,正是他自己……
“哭什麼哭!”李英知生硬道。
謝安的眼睛紅得和兔子似的,李英知惡狠狠的一開腔,淚水落得更急了。
李英知聲音低了幾度:“別……哭了。”
謝安繼續抽泣。
最後,萬般無法的李英知丟下一方帕子落荒而逃:“你……罷了,今日是本君的不是,你好生修養著。”
謝安瞧著他啪嗒甩上了門,鼻翼吸了吸,漸漸止住了淚水。她揉揉腰,掀開衣襬一瞧,嘖,都掐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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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謝安再沒有見著李英知的影子,無人管束的她輕鬆自在地晃了兩日。美中不足的是,難得來次河北,當她想出去見識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時卻被府中侍衛攔住了。
“外頭鬧水患,亂民賊匪太多,少帥吩咐女郎最好不要外出為好。”
說是最好,其實就是禁止了。都說藩鎮軍做派霸道,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名義上她是李英知的人,哪輪到他田嬰管?
原來她還以為節鎮表面上還是要對朝廷禮讓三分,現在看來,這些個“小朝廷”就差自立為王了。何況,黃河水患年年有,至於搞得這麼如臨大敵嗎?謝安不在朝中,自是不知李英知此行不僅是治水,更是調查處理兵部上報的“魏博軍不聽調令”一事。
李英知既然將她的身份點明,謝安覺著不把個世家女驕橫的氣派做足了也太對不起他一番“苦心”:“少帥說得有理,這樣好了,你帶上兩個人隨我一同出去,不就無需擔憂安全事宜了嗎?”
兵士眼含輕蔑,冷冷道:“末將只聽少帥之命,女郎要出門還是先請了少帥手令才是。”
謝安臉也冷了下來:“我家先生乃當朝三品門下侍中,加封邵陽君,此行乃代天授命,你家少帥尚且要聽朝廷的,何況你!”
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在遠處看了一會的田嬰適才不慌不慢地走了來,出聲斥責:“與謝家小姐如何說話呢!丟了帥府臉面,自行去領罰!”
兵士二話沒說:“是。”
謝安不禁感慨,這魏博治軍之嚴,可見一斑。
“軍中將士皆是粗人,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謝姑娘多加諒解。”田嬰滿臉笑容地賠不是。
謝安面色微慍,還是姿態衿傲地點點了頭,朝他身後看了看:“少帥,我家先生呢?”
田嬰笑道:“邵陽君憂心難民,一早便去了大堤瞭解災情。”
謝安看他,身為東道主的他怎麼沒有陪同李英知而去。
田嬰瞭然:“父親不在,先時府中有些雜務需由我處理,剛剛料理完畢正要趕去,不過……”他看了一眼謝安,樣貌尚小,但骨子裡與生俱來一股世家獨有的貴氣,端穩穩地往那一站,不言不語,別人就低了她三分。可能是師承李英知,兩人間總有些氣質讓田嬰覺得是相通的,但謝安太年輕,眼神清澈而明亮,好的壞的都在一張臉上,遠沒有李英知那樣的捉摸不透。
“謝姑娘若想出府,我陪你便是。”田嬰半開著玩笑道,“有本帥在,至少在魏博你是不用害怕的。”
被攔了一遭,謝安興趣缺缺:“多謝少帥好意,謝安突然想起先生留下的課業還沒做完,等回來交不了差恐要挨罰的,就不煩少帥相陪了。”
一個尚算說得過去的推辭,田嬰沒多計較:“既是如此,那謝姑娘就自便吧。”
謝安揖了一禮,端著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