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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咚”落水的人,卻不是謝安。
那方池塘挖得極深,五六歲的孩子進去了水就沒了頂,登時嚇白了臉大喊大叫地掙扎。
豆丁大小的謝安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岸上看著他哭喊得嗓子都啞了,她沒有高興也沒有害怕,就那麼安靜地看著他上上下下在水裡掙扎。她知道周圍有僕從,也知道人很快就會過來,在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時,謝安沒有片刻停留噗咚自己也跳進了池塘裡。
水中的堂兄看著她的驚恐眼神像看一個怪物。
事情的處理結果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從來不討大人喜歡的謝安居然破天荒的頭一次沒有受罰,因為無人相信這麼一個瘦瘦小小,話少得可憐的小姑娘會將比她壯上一倍不止的兄長推下水去。反倒是那個落水的堂兄狠狠捱了他阿爺的一頓鞭子,十來天沒下得了床,平時小打小鬧權當看不見,推人下水那可關乎人命。
裹著毯子的謝安聽著自家堂兄的哭天號地,淡定地捧著薑湯慢慢喝著。一碗薑湯沒喝完,只聽外邊噪雜了起來,沒片刻一堆僕從擁了一個人進來,謝安手裡的碗一頓。
來人慢著聲問開口:“你就是二丫頭家裡的么兒?”
么兒是對家中最幼子女的愛稱,但從這個人嘴裡全然聽不出一絲疼惜之情來,只有滿滿的壓迫感。
謝安低著頭站在下方,頭都不敢抬,只蚊子一樣的應了聲。
“怎的這般膽小,剛剛看你推肆平那小子下水時也不見你這般束手束腳。”那人淡淡看她。
謝安猛地一抬頭,大大的眼睛滿是不可思議,可沒有驚慌,她搖搖頭:“我沒有推他。”
聲音仍是細細弱弱的,卻堅定而有力。
“哦?”那人似不信。
謝安睜著大眼睛看她,猶豫了一下,用她細雨似的嗓音慢慢道來:“我,從池塘瞧見他走來的影子,就在他推我時……”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避開了……”
頭頂落了一塊巾帕,謝安茫然地捂住它抬頭,那人朝著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把頭髮擦乾莫著涼了。”
“是……”
“你這丫頭有趣的很,沒事讓二丫頭多帶你來給我瞧瞧,到底是我的嫡孫,不能叫人欺負了去。”
“哦……”謝安還是木訥地回答。
此後一干的同輩們見了謝安規矩上了許多,她的堂兄肆平更是見了她和見了鬼一樣恨不得繞道走,尤其是在有水的地方。
切,同樣的伎倆她才不屑使用第二次呢。
……
碧綠的水流勾起了謝安久遠的回憶,再想下去她卻是累了,晃晃悠悠著她的意識越來越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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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真正的清醒得那一日,李英知不見了,只留了白霜在謝集看顧著她。
幾日前,帝都發生了一件震撼朝野內外的大事,太子殿下與七皇子的母妃有人,被以御史大夫當朝參了一本。
參的同慶帝垂死病中驚坐起,豈有此理了!本朝從來只有老子翹兒子牆角的慣例,到了老子跟前就反了??
這個一石二鳥之計並不高明,奈何女人與天下從來都是皇帝最見不得他人染指的東西。老皇帝見著牙都沒長全七皇子,心裡愁出了一片汪洋大海。雖然這娃和太子是親兄弟,但同慶帝越看越覺得他更像自己那倒黴大兒子些。他心裡那根刺啊刺得他寢食難安,這是家事也是國事,關鍵還是醜事!
大張旗鼓吧,那不是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腦袋綠油油的;息事寧人無視之吧,御史大夫鐵嘴錚錚,證據一壘一壘的直往皇帝臉上砸啊,砸得同慶帝臉好疼……
疼了半天,同慶帝下令收回太子監國之權,軟禁東宮,禁止任何人探視。至於七皇子和他母妃,到底是么兒,同慶帝心疼啊,就算不是親兒子但當親兒子養了幾年,怎麼也捨不得下手。
正糾結得大把大把掉髮時,第二個意外發生了,七皇子的母妃在自己宮裡吞金自盡了。
除了畏罪自殺,同慶帝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了。這麼一來,太子與後宮嬪妃通/奸的罪名算是落實了。
等什麼呢,廢太子吧!然而廢太子又豈是同慶帝一句話的事,這幾乎牽動著整個國家所有的勢力的利益。
皇位的爭奪,終於由此如火如荼地拉開了帷幕。
白霜說得含糊,謝安心裡明鏡般亮堂,李英知回去定是為了此事。太子是中宮王氏所出,右相王崇定會率領一幫王氏子弟想盡辦法保住他的儲君之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