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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邵陽君與諸位大駕,若有衝撞之處還請諸位多多見諒。”
李英知玉立在前,褒衣博帶,淡去些許屹立朝堂上的凜冽,反添了幾分文士的儒雅飄然,唇角含著一絲笑:“沈五公子多禮,是我等貿然上山擾了兩位雅興……”他似才注意到周圍華美裝飾,“今日可是沈家在此招待貴客?”
對於李英知,沈五早有耳聞,先帝在位時的寵臣,先帝去世後拱手將皇位讓給當今聖人,此一舉雖讓他貶謫東都但在朝野內外皆交口稱讚他的賢明大度,民間百姓更稱呼他為賢王。
在這個人面前不能掉以輕心,沈五暗自小心,才斟酌著如何回答,便聽沈儀光皮笑肉不笑道:“邵陽君料事如神,今日在此約見我的婚約人,可不是貴客嗎?”
“哦?”李英知笑得愈發和煦,“那不就是沈家未來的女主人?”
沈五被他這一笑笑出了一身冷汗,攔都攔不及,只聽沈儀光乾脆道:“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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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在車中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珊瑚大驚小怪地翻出薑糖來往她嘴裡塞了好幾片:“就說小姐別再穿夏袍了,天氣轉涼,早晚生出病灶來。”
“新官服沒有發下來,總不能穿襦裙去官署當差吧。”謝安滿不在乎地揉揉鼻尖,手沒放下又打了個噴嚏,她嘀咕,“怎麼好似有人在背後說我?”
山中林苑,李英知一行人與沈家二兄弟把酒推盞,相談甚歡,又沈五從中周旋,氣氛倒還算融洽。都是年輕人,一來二去,幾杯清酒下了肚,話匣子開啟來,各個熟絡了起來。
沈儀光雖瞧不慣這些世族子弟,但人家不擺譜自己也不能冷面相對,日後指不定要仰仗著其中某一位。
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就聊到了現下京中的風雲人物——謝家女郎。
沈儀光的臉一黑,沈五拼命朝他使眼色,才勉強按捺不動。
幾個世族公子都在朝中掛著一官半職,其中戶部司丞柳子元與謝安碰巧照過面,嘖聲道:“這個謝安啊我曾見過,姿容確實配得上風流女官人的名號。”
他一開頭,其他幾位年輕人忙紛紛插嘴:“我倒是更對那位助她高升的情郎更感興趣一些。”
“哎?說得對啊!”幾人互相湊趣著打量,“不知是不是在座我們其中幾位啊?快快老實交代!”
沉默不語的沈儀光在心中已將尚未見面的謝安踩了千百八十遍了……
盤坐上首的李英知神色從容地捏著酒碟,淺笑不語。
沈五假作奉酒給柳子元,耳語道:“柳兄你這樣詆譭謝安的名聲,怕是不好吧……”
“不是看在同門份上,我還不幫她咧。”柳子元一派知心大哥的風範,“想來她也不看好這門親事。”
“……”
姍姍來遲的謝安入了林苑,便是見著幾人酒酣耳然,醉意燻然的場景。還未來得及有所表情,一眼瞟見上首怡然端坐,神臺清明的李英知。兩人眼神一對,謝安了悟,原來在這等著算計她呢。
沈五為了看顧場面,算是喝得少的,頭一抬見了謝安披著銀緞斗篷站在竹門下默默看著他們,拉扯著沈儀光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咳了聲責備道:“謝家女郎來了,為何沒人通報。”
小廝委屈,都站了門口說了好幾遍了,可這幾個喝得正高興的公子哥誰聽得見啊。
沈儀光頭一次見謝安,愣了一下,他以為傳出那樣豔聞來的謝家女必是妖容冶魅,怎麼著也對得起風流這二字,沒想到……
“泛泛而已嘛。”沈儀光脫口而出,沈五狠狠掐了他一把胳膊,他咳了一聲,“謝姑娘。”
謝安佯作沒聽見,平平回了他一禮:“沈公子。”
一直靜然上坐的李英知忽而在此刻不慍不火道:“謝家女郎果然系出名門,禮數週全。”
一開口就是興師問罪,笑鬧著的幾個年輕人頓時屏氣凝神不敢做多言語,一時氣氛沉默。
裝不熟是吧,謝安徐徐上前給他行了個官禮:“禮部祠司參事謝安見過邵陽君。”
李英知淡淡受了她這一禮:“既然來了,坐罷。”
淙淙一條流水席,左右兩側皆已為人做佔,再添一張小案倒也可以,只不過謝安為女客,讓她坐在下首顯然不合適。若要讓她擠在幾個男子中間更是不妥,沈五暗暗捅了一下沈儀光。對謝安頗有成見的沈儀光動也未動,明擺著要給她難堪,讓她知難而退。
謝安兩眼一掃,瞅著塊空地,徑自上前泰然坐下,儼然主家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