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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榮安侯上殿之時,人還沒進來,就先傳來了幾聲咳嗽,緊接著,眾人才看清楚,攙扶著榮安侯走進來的,是榮安侯府孟雲嫻,如今的五皇子妃。
不少人偷偷地打量孟光朝的起色,只見他面色發白,偶有咳嗽,看起來是真的病了。
皇帝看了一眼到場的榮安侯和陪伴他來的孟雲嫻,沉聲道:“田愛卿,現在人都到齊了,你能開始說了嗎?”
田允然一拜,正色道:“皇上,既然此次的事情是因亂黨身份引起的,微臣今日便有必要對這亂黨的身份做一番確認。眾所周知,亂黨身上的文案是一個類似火形的圖案,而火形圖案又是吳國最尊貴的圖騰,所以認定這些人為吳國餘孽。可是微臣所知,與流言所說的好像不大一樣。”
皇帝:“哦?怎麼個不一樣法?”
田允然目不斜視,“吳國多匠人,但能工巧匠卻少有,這當中,唯有曲氏一脈異軍突起,成為令吳國國君都另眼相看的大族,頗受重用。曲氏一脈最為風光之時,吳國甚至有寧做門徒不做官一說。僅憑一門巧奪天工的手藝,便能在工匠大國之中得到無上的尊榮。世人皆以為吳國擅工,尊火為神,視以為國之圖騰,後有其傳承。其實——恰恰相反。”
“吳國在多年以前,只是默默無聞的小國,它是先因工巧而盛,再有國君重之,所以與其說火紋圖騰是吳國的圖騰,確切的來說,其實是曲氏的圖騰。曲氏一脈在吳國地位不凡,能工巧匠輩出,到了最後,幾乎是一代君王一代匠的傳承,這也讓曲氏的圖騰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在裡面——一旦王朝更替新王登基,曲氏一脈也會相應選出新的家主,換上新的圖騰。”
“曲氏的家主中,為由曲夫人是一個特例,她的家主身份,並非因為王朝更迭而生,僅僅是因為當年吳國進獻質女,為顯得曲氏女之價值,才給了她家主的身份,讓她來到大禹。”
“簡單來說,各位所謂的那個能定身份的火紋圖騰,如果說是真的,那它就說明了兩點——第一,這些吳人極有可能是曲氏後人;第二,他們身上的圖騰,應當是吳國滅亡前最後一任家主的圖騰。一旦不符合這兩個條件,大家不妨猜測一下,為何有人要假造吳人印記,來掀起這番風浪呢?”
隨著田允然這番話說出來,在場許多人都倒抽一口冷氣,緊接著,他們又趕緊去看榮安侯和霍昂一的態度,以他們對吳國的瞭解,若是田允然此刻是胡說八道,一定能指正出來。
沒想到兩人都只是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太子擰眉低聲詢問霍昂一:“到底是不是這樣?吳國的火紋圖騰代代更替是真的嗎?”
霍昂一雙手交握放於身前,含糊其辭:“殿下稍安勿躁,咱們先聽田大人說完吧。”
周明賦強忍住不滿,道:“若他有半句胡說八道,即刻指出來。”
霍昂一從善如流:“是。”
田允然說到這裡,意思就很明白了——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吳國餘孽,他們的年齡和身上的印記都要符合時間條件。否則就是假的,一旦證明這是假的,加上如今這番流言,很明顯是有人在針對五殿下。
而田允然很快給出一個有力的證據。
“因事發突然,微臣以用飛鴿傳書,拿到了在叛軍身上發現的火紋圖案。諸位請看——”田允然將圖案給眾人展示了一遍。
在亂軍身上發現的火紋圖案,就是類似於一個火焰的紅色印記。
所有人都在張望這圖案的時候,只有周明雋神色不安的望向站在榮安侯身邊的孟雲嫻。孟雲嫻心有靈犀的也望向他,當即朝著他露出一個微笑來,彷彿是在告訴他,一點也不用擔心。
周明雋不再看她,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雲嫻看了一眼身邊的父親,就聽榮安侯清清嗓子,低聲道:“皇上,允然說的一個字都沒錯,皇上應當也記得,曲夫人被送往大禹之時,已然是曲氏一脈的新門主,所有曲氏門人皆聽曲夫人差遣。”
“所以依照允然的話來說,當年曲夫人身上也該有這樣的圖案,同時,也是與歷代家主不同的一個新圖案,以示更替之意。老臣聽聞,發現圖騰的亂黨年歲均雙十出頭未過而立,這樣算起來,他們若真是吳國曲氏餘孽,輩分當在曲梵音之後,如果是五殿下暗中勾結他們,他們身上的圖騰紋案也定該是自曲氏這裡傳下來的,與曲氏相同。”
皇帝沉默著伸出手來,大太監會意,趕緊讓人去將那圖紙呈上來,拿到圖紙之後,皇帝的神色一鬆,竟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