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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腹之處又酸又疼,格外的難受。
“我……我是不是被人擄走了?我記得……”
“你今日來了小日子。”
“小、小日子?”孟雲嫻一臉茫然。
田氏至此才曉得,這是她第一次來小日子。
算算年歲,也差不多了。在孟雲嫻一無所知的眼神中,田氏耐著性子,用最溫柔的聲音告訴她女子的小日子是什麼,來了的時候又該如何。若是自己不算好日子,仔細的察覺到身子的不適,大庭廣眾之下汙了衣裙,可不是丟大丑的事情嗎?
孟雲嫻看著她,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你這孩子,竟一點都察覺不出來嗎?至少該有些不適的反應的。”
孟雲嫻無奈道:“興、興許是因為今日發生了許多事情,宮宴的比賽時我又格外緊張,即便真的有什麼反應,也全當做是緊張引起的了。”看著田氏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她趕緊保證:“我往後一定會注意的。”
田氏把湯婆子往她小腹處攏了攏:“這麼冷的天,來了小日子切忌受凍,腰痠腹痛這些都是正常的,這段日子就老實的窩著,飲食清淡些,忍幾日就好了。”
“我……我不是被人偷襲了嗎?”孟雲嫻抹著自己的脖子,下意識檢查手腳。她怎麼記得當時有人衝上來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她就失去意識了?
田氏回答的很自然:“沒有的事,當時你與昇陽縣主在說話,有一個路過的老嬤嬤瞧見你身上有血汙,見你要往外跑,這才衝上去拉著你,沒想到你自己嚇了一跳叫出聲來,老嬤嬤慌了神才捂你的嘴巴,沒想尚未跟你解釋,你就這麼昏過去了,還嚇到了人家嬤嬤呢。不信的話你問綠琪,又或者去找那位老婆嬤親自求證。”
孟雲嫻恍然的點點頭,伸手摸自己的脖子:“難道是我在做夢?我夢到有小鬼掐我的脖子,還要找我索命呢。我被捂著嘴巴喊不出聲兒,被掐著脖子無法呼吸,可怕極了。”
田氏看著懷裡的人,忍不住一笑:“索命?難不成你還害了誰的性命?”
她認真的想了一下,憂愁起來:“我從前抓了不少野鳥田雞家禽河魚烤了吃……的確擔著不少血債……”
田氏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就少胡思亂想,好好歇著!”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陌生但並不抗拒。或許是田氏太溫柔,她身上的味道太惹人喜歡迷了心神,孟雲嫻忽然伸出手抱住田氏的腰身,仗著滿身的不爽利,小狗兒似的整個人都往裡鑽,田氏被她突如其來的依賴與親暱驚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無聲的笑著,伸手輕輕拍她的背,似安撫又似哄逗。
孟雲嫻將臉埋住,聲若蚊蠅,可田氏還是聽清了。
“我自小與生母的相處,並不似和您這樣的,所以許多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它竟是那樣的意思,雖有父親指點了我,才叫我略懂一二門道,不過也不能保證自此之後不再犯同樣的糊塗,若是我再有,您可不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做得好的也說,做的不好的也說?”
田氏心頭一酸,下意識的伸手回抱住她:“怎麼忽然這樣說?”
“當日您說我從來只喚您嫡母,不講您當做母親來看待,可是自我進侯府開始,所有人耳提面命的都是規矩,處事的規矩,與人相處的規矩,一樣都不能怠慢。對您的稱呼,是我對您的規矩,並不代表我就將您看做了一個路人。”她頭一次帶了些怨念的看著田氏:“您冤枉我了。”
“父親說,我明知您是為了我,卻礙於身份不點破,用行動表達了對您的不滿。反過來,您心裡希望我怎麼做,同樣不點破,又身體力行的表達了對我不這樣做的憤怒。您看,這就是藏著掖著的後果。”
她又說:“您對我好的地方,就該直接讓我曉得,這樣才能叫我懂得這份好,希望我怎麼做,也該明說,這才不會讓我會錯意,您能這樣對我,我也會這樣對您的。所謂良苦用心,終歸是因為摻雜太多的思慮與苦衷,方才讓赤誠的心意變成苦心。所以心意這個東西,其實直白時最動人心。”
田氏簡直快被她說服了,她自嘆不如的搖搖頭:“我說不過你。”
孟雲嫻睡夠了,精神也足,眸子裡閃著狡黠:“那我以後喚您嫡母,您還生氣嗎?”
田氏挑眉看她,底氣也上來了:“為何要生氣?這是規矩。”
孟雲嫻一笑,安心的在她懷中閉目。
田氏看著她的睡顏,心中有些不鎮定,酸楚的情緒一陣一陣往上翻。
若她真是她的女兒,那該多好